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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汤隆留了下来,冷宁叫他这些天苦练跑步,以便到时候能逃脱,汤隆还真就信了!在院子里跑圈圈,活像一直找窝下蛋的母鸡。
时迁提供秘方,多人轮换出去购买硝石、硫磺、火油等易燃之物,汤隆好歹是锻造高手,这些东西还是识得的,隐隐感觉这俩哥玩得好像不小。
有一夜,汤隆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够乖了,也算是混熟了,看着时迁比冷宁好说话,单挑他落单的时候,就壮着胆子打问这里面的隐情,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用上火器来对付?
时迁不置可否,叫汤隆少操心,到时候把事儿干成了,一文都不会少他的,过几天就带他出去熟悉地形,好做跑路。
汤隆碰了钉子,不能再问,就转移话题说自己身世,祖上也是军官出生,落到他这一辈,他爹不愿他从军,就给他强选了条锻造匠时的路,巴巴一顿乱说,企图获得时迁信任。
人嘛,有时候还真吃这套,提防警惕之下,总要有个人先开口套近乎,这话题才能聊的下去,时迁听了有些吃惊,“你爹还是个砦头啊?那你怎么不回家去?”
“不敢回去呗,被除了军籍,想必我爹已经知道了。”
“怎么被除的军籍?”
汤隆挖挖鼻子,“我之前被借调来大名府军器监,锻造一些军器、器具,一天天累死累活的,闲暇就喜欢赌钱则个,后来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了,就偷军器去卖!但那玩意儿是有数的,经常有人核查,所以我就偷铁料去卖~”
呵~时迁哼一声,“没想到还是个同行,多久被发现的?”
“大半年吧?后来在赌场认识了个曾哥,他找我买军器图纸,价钱开的也公道,我就冒险卖给他了。”
时迁道,“卖这个被发现,那是死罪吧?”
“差不离,当时太缺钱了,瞌睡有人递枕头,就冒险干了,但我也不后悔,这钱花的值了。”
时迁嘲讽道,“为一时痛快赌上性命前途,你真是不亏(该死)啊!”
汤隆道,“是男人都爱赌,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手罢了,我赌钱是能赢钱的!住客栈吃山珍有妓子相陪,给个皇、员外也不干啊!”
“赚钱了?”
“废话,不赚钱我吃西北风啊!当然是赚了。”
时迁抱拳,“厉害,这都能赢钱,那赌坊肯定不欢迎你咯?”
“庄家赚的抽头,无所谓欢迎不欢迎,你们当初遇到的那些人,其实我都认识,出手也没多重呢~”
时迁惊呆了嘴巴,“既然认识何必打人呢?”
“嗨!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他们也只是看场子的打手,有人欠债怎么可能一点事儿没有,我又不信韩,能赊账也是攒下的口碑。”
“他们打你是为了交差,如果你真的没钱还呢?会不会真的打死你?”
“打死我?打死我岂不一文钱也拿不回来?”汤隆陷入沉默,“不过啊,他们有三次要不回钱去,就要扣钱补上,实属无奈罢了。”
时迁道,“你倒是看得开。”
“我这二十来年,什么没经历过?啥都看透了!人生在世,不就是酒色财气四个字,自己过的舒服就行,其他的都是浮云。”
“浮云?”
汤隆呵呵两声,“有个朋友喜欢说这个,我觉得有理。”
“朋友挺多啊!你怎么不去投奔他?”
啧啧~汤隆收敛了笑容,“其实我是个懒人,没啥追求,自己吃饱全家不饿那种,现在出来混日子一年多,很难再受人约束管制了,还是一个人fēng_liú好。”
时迁道,“拿了钱继续这种生日?”
汤隆枕臂躺着,“应该是吧,我又没啥奢求,也不想再回热烘烘的砧台。”
“很好,很好(该死、该死)”
汤隆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等着时迁开启他的**,时迁却拍拍土灰起身了,“汤兄弟,咱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不相为谋,从今天起,你不许再饮酒了。”
汤隆急得蹦起来,“不让赌,连酒都不让喝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妙趣可言?”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汤隆,你废话太多了,如果闲的实在没事干,就来滚碾子!”滚碾子要把木炭碾压成小颗粒,然后拿大眼绢筛一下,变成细小颗粒,这是唯一没有危险性的工作,正适合汤隆去做。
未几,又与其他兄弟闲聊,突然大乱,时迁、冷宁叫人赶紧离开,汤隆自舍不得金银箱,结果由于太笨重,没跑出多远就被抓了,还有三个兄弟也被堵截了。
直等到第二天,时迁、冷宁可以预见,他们四个被抓了。
“怎么办?怎么救人?吕方兄弟你要是能想出办法救我兄弟,我就听你的!”
时迁被这拆台一句弄得好不尴尬,“我说冷宁,你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再做决定?好吧,我部分同意。”
难题抛给了吕方,一时也难以下手,毕竟所有高官上官在盯着这件案子,救人难比登天!遂道,“据我所知,许贯忠破案是个高手,你们那四位兄弟,怕是要供出了…”
冷宁打断道,“不可能!我的兄弟我了解,不会出卖我们的!所以我们要救他们!”
时迁道,“冷兄,话不要说的太满了,还有个汤隆呢,他一招了,其他人不招有什么用?咱们还是快快离开此地为上。”
身份暴露是无疑的了,不过这几个货也没啥身份,不怕暴露。
吕方又道,“火药还有别的储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