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心中顿时生出一阵骇然之意,手脚间当即就疯狂挣扎起来,只可惜,在挣扎的同时,殊不知那鬼虵舞却是突然从手中滑落,随即便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要想那鬼虵舞本就是我斩妖除魔的‘神器’,此时使不上用处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节骨眼上脱手而出,那岂不就是要把我的小命也给丢了么?
还真别说,那黑雾似是能感知到这一切生一般,刚等鬼虵舞摔落在地,它那紧紧攥住我四肢的手臂们当即就更加卖力了起来,仅刹那间的工夫,我挣扎着的身体便是已然被强行拖到了黑雾面前。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就在我的身体即将临近那黑雾的瞬间,我竟是在黑雾中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虽然长相无异,但全身上下却是满载着无尽的浓浓黑烟,嘴角处更是撇开了一抹极度邪恶的笑容。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能看到这些?
蓦然的这一幕显露眼帘,我当即就如被僵化一般地停歇下了原先的所有动作,目光所指方向则正是那黑雾中的另外一个自己,脚步则是缓缓地踩着空气挪向了黑雾深处。
说认真的,我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离奇古怪的玩意儿,也更是对它的真实身份无法做出丝毫的精确辨认,但有一点,我却是能肯定的,即整个乾元道陵的人都应该是因它而死。
是的,马沉在描述乾元大师的尸体时,曾有声称过在其光果的体表处正是弥漫了很多黑色浓雾,而我面前的黑雾,甚至是包括黑雾中的另一个自己在内,则便就很细致地说清了这一点,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
但同时,也在我心底深处衍生出了另外一个最为关键性的问题。
没错,正是我那柄能自行降妖除魔的鬼虵舞,以及那被我所在大院内的小黑狗。
按理说,即便实力不堪,凭借当年一眉的作风,是绝不会让鬼虵舞出现任何失误概率的,而就大院与池塘的距离,嗅觉灵敏的小黑狗更是不可能说一点都感应不到。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小黑狗没有出丝毫的吠吼也就算了,就连一向视作邪祟为‘亲友’的鬼虵舞,面对这团浓稠黑雾,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还因此而让我脱手摔落在了地上,这也实在是太过怪异了。
难道它不是妖邪鬼祟?但为什么我却是能在它的外表和深处都能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戾气和森寒杀气呢?
或许是被搞懵了,一时之间,别说是挣扎,我就连呼吸都开始有些变得越沉稳起来,哦不,是变得越微弱了,喉咙处则是如同被人紧紧扼住了一般,窒息的感觉瞬时就涌向了全身。
也就仅仅数秒的工夫,一股子强烈的眩晕感便是已然逐渐向我的脑际深处蔓延了开来,神经的麻痹感更是潮涌般地感染起了身体的每一处细胞。
“叶明,你就是一个疯子!”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几近失去所有气劲就要被黑雾伸出的手臂们强行拖进其中的那一刹那,耳边居然蓦地传来了一道犀利的女孩儿呵斥声,声音很是熟悉却是又夹杂着阵阵的鄙夷。
不知是被这声音所刺激到了还是到底怎么了,只见眼前白光闪过之际,我顿时就如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儿一般,倏地就从半空中摔落在了地上,身体传来的硬生生钻心刺痛,着实使得我所有的意识都被一下子拉了回来。
但很快,随着一声闷哼过后,晓晓也紧跟着落在了我的面前,只不过此时它的嘴角处却是不知何时早已溢出了一抹浓色的血痕,身子则是冷不丁地出一阵阵的颤抖。
很显然,经过方才那闪电般的一击,晓晓并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反而还因此而受了伤,并且看这伤势似乎有点…
“快…撤!”可能是早就感受到了我的内心世界一般,还未等我彻底回过神来,晓晓当即便头也不回地再次向我呵斥起来。
撤?什么鬼?难道连晓晓都搞不定这玩意儿?
一听到这话的我,当场就懵逼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无数只蔓延着阵阵森冷黑气的手臂早就已经逼到了我的眼前,只瞬间的工夫,竟是再次朝着我的身体汹涌袭来。
所幸,晓晓的反应比较迅,刚等那手臂靠近,她便立马尖啸一声地抬起利爪狠狠抓了过去,与此同时下,后足顿时就重重地弹在了我的胸腹处。
顿时,随着晓晓的再次攻击,我的意识也当即被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只是胸腹处被她蓦然踹出的痛感,却是着实没让我险些给直接致晕了过去。
当然,也就在下一秒的工夫,手捂胸口的我已然早将鬼虵舞紧紧攥在了手心,随后便按照晓晓的意思朝着池塘的入口处直奔而去。
倒也并非是我胆小怕死,而是眼前的形势实在太过明显了,别说是我,就连晓晓都根本是没办法对那玩意儿怎样,更何况,我还有着一个拖油瓶,即马沉。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伤我还想着恋战的话,非但不能予以解决了问题的关键,反之还有可能致使晓晓也跟着一起把小命葬送在了这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并且,更为重要的一点,即便据我推算,这团莫名其妙出现的黑雾就是当初杀害乾元道陵一应数百人的元凶,但在我看来,在这里,应该还有着一个厉害角色,只是可能碍于我画出的符咒缘故,一直都没肯现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