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怀孕前几个月都没事,好吃好睡,这个月却有反应了,婆婆担心我露了马脚,就让我避着点公公。”
要是平时,避开公公也容易,可眼下老夫人过世,她们都要去老夫人的灵堂前跪灵,还要守夜,公公身为长子,更是要在灵堂守夜一整宿。
时间长了,只怕这事会瞒不住。
“糊涂。”夏梓晗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更会让廖大人怀疑你受孕的日子,你光明正大的告诉廖大人,再请个大夫来确诊,我相信廖大人不是一个因为心有怀疑,就随意扼杀自己嫡亲孙子的人。”
曾静如被人当头棒喝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她含着眼泪,一脸焦急道,“那怎么办?”
眼下廖家办丧事,她怎么好请大夫来诊脉。
可是,不请大夫来,这丧事还要办七七四十九天,等过了这四十九天,她的肚子都五个多月显怀了,到时候,就是不请大夫来,大家也都知道她怀孕了。
曾静左右为难,后悔没有早几日跟廖大老爷坦白这事。
现在好了,这事卡在这里,怎么做都是难。
夏梓晗道,“趁我在这里,把廖大老爷和廖大夫人请过来,或许,我还能帮你保住孩子。”见曾静惊喜的看过来,她笑道,“怎么,你忘记了,我可是白神医的徒弟,给个孕妇诊脉,那是大材小用。”
曾静破涕而笑,哽咽道,“表姐,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
当年,若不是表姐伸出援手,又是给银子,又是托人关照他们小两口,兴许,她和廖静堂去了西北之地都难以安定下来。
后来,她几次拮据,都是表姐一次又一次的派人送银子给她,帮她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可以说,没有表姐的帮助,她和廖静堂就没有今天。
对于夏梓晗,曾静是十分尊敬和感激。
曾静忙吩咐丫鬟去唤了廖大夫人老两口过来,又派婆子把廖静堂喊了回来,等人到齐后,曾静红着脸跟廖大老爷行礼道歉,说了自己这一个多月的忐忑不安的心情。
“爹,媳妇和夫君不是故意要隐瞒你,而是这日子太紧凑了,担心爹会多想,就”她的小脸蛋涨的通红,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夏梓晗站出来,打圆场道,“廖阁老,你也别怪我表妹,我这个表妹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重义,把亲人看的比生命都还重要,这肚子里的孩子虽说还没生下来,可到底是她亲骨肉,她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表妹和表妹夫的人品,我相信,廖阁老肯定了解,他们不是那种会违背朝廷律例的人。”
夏梓晗说完,就见原本一脸阴沉青黑脸的廖大老爷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他对曾静道,“这几日,你就少去灵堂,等过了这几日,我会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话落,廖大老爷狠狠瞪了一眼廖大夫人,心里责怪她瞒着他儿媳妇怀孕的事情。
要知道,国丧期三个月之内,三品以上的大臣和官家女眷全都要守丧,不允许有身孕出现,不然,被人知道,轻则被御史弹劾,丢官弃爵,重则逃不出一个死字。
一个孩子,一转眼就能把偌大一个家族毁灭。
也怪不得廖大老爷这么生气。
廖大夫人不觉得自己有错。
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嫡亲孙子,她会瞒着,还不是担心老爷知道后,会一时冲动,做下什么错事么。
再说了,儿媳妇和儿子都跟她保证,这孩子不是国丧期有的。
只不过,曾静怀孕的日子那么巧合,就在皇后死前一日,所以,曾静两口子和廖大夫人才会这么担心廖大老爷的反应。
夏梓晗道,“廖阁老,要是信得过本郡主,本郡主倒是不介意为表妹诊脉。”
“看我,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廖大夫人一拍额头,就朝夏梓晗招手,“楚玉,正好,你快给静儿把把脉,这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因怕消息走漏,我都没敢请大夫来给静儿看看,也不知道静儿身子怎么样。”
“表妹也不是头胎,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廖大夫人就放心好了。”夏梓晗笑着走到曾静跟前,曾静忙把右手腕身了出来。
廖大夫人却一点儿也不放心,“这阵子为了照顾老夫人,家里的人都没睡好,静儿睡的最少,我担心她休息不好,会伤了孩子。”
片刻后,夏梓晗收回手,道,“孩子没事,倒是大人,有些营养不良,气血虚弱,得好好静养补补才行。”
“郡主说的是,以后,什么也不让她做了,就让她专心在屋子里保胎。”
廖大夫人接口道。
这么多年来,她一连几个孙子出生都没能够在跟前,这个孙子,她总算是遇到了,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错过儿媳妇生孙子的场面。
“可疹出孩子有几个月了?”
廖阁老一盆凉水,突然兜头浇下来,把廖大夫人淋了一个透心凉。
夏梓晗还没回答,廖大夫人就不高兴的剜了廖大老爷一眼,“你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是个会在国丧期间为了一点儿私欲,就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的人么?”
那倒不是。
对于自家的老二,廖大老爷还是十分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沉迷于女铯的人。
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不会只守着曾静一个女人,身边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
夏梓晗也道,“放心,这孩子能留下,廖阁老要是信不过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