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可夫从车里下来,我立即迎了上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元帅同志。欢迎您到近卫第6集团军来视察工作。司令员奥夏宁娜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主动伸手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丽达。我们又见面了!”接着他又和上前的丹尼洛夫、基里洛夫、波夫斯基、别济科夫等人一一握手。最后把大手一挥,说道:“好了,我们去你的司令部吧。”
我们步行回到了司令部,来到了我的指挥部。朱可夫进门后左右张望了一番,跟着他进来的那名中校立即点了点头。凑近别济科夫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别济科夫听完,立即朝还待在屋里的阿赫罗梅耶夫、拉斯米欣等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房间。朱可夫看到屋里只剩下了我、丹尼洛夫、基里洛夫和波夫斯基几人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丽达,昨晚我接到了瓦图京将军的电话,说你们的侦察兵在别尔哥罗德发现了德军正在进行集结,有向我军发动进攻的迹象。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连夜赶了过来,想搞清楚究竟是这么回事。”
朱可夫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大清早就出现在了我的防区。原来是在得到了我上报的情报后,心里感到不踏实,而是特定来核实情况的。我赶紧回答说:“元帅同志,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德军大量地集结兵力,准备对我集团军的防区发起进攻的可能是存在的。”说完,我上前两步,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叠情报,抽出几张我认为是重要的,递给了他。
朱可夫接过我递给他的情况。低头仔细地浏览起来。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我:“丽达,以你的判断,德军将在什么时间。从什么方向向我们发起进攻呢?”
虽然我对这段历史比较了解,但我不能直接说出答案,只能摆出一副根据情报进行分析的语气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德军会采用南北对进的钳形攻势,向我们发起进攻,以达到包围歼灭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我军部队的战役目的。至于进攻时间嘛。我觉得可能是在7月2日到8日之间。”
听完我的分析,朱可夫把手里的情报搁在了桌上,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踱步。我站在原地没动弹,只是眼球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我心里明白他正在思索我所说的一切,所以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免得影响到他的思路。
他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十几圈后,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快步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下,看着我有些纳闷地问道:“丽达,根据我们最近从各方面汇总的情报,德军对库尔斯克的进攻,的确有可能是在7月2号到8号展开。可是你是如何知道德军的这个进攻日期呢?”
“元帅同志,请允许我来向您回答这个问题。”站在旁边的丹尼洛夫也向前两步,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列,恭恭敬敬地对朱可夫说道。见对方点头表示许可后,他接着又说,“司令员同志每天收到侦察小分队的情报后,就会在地图上进行反复的推演,推测德军可能进攻路线和所使用的兵力等等。因此,我认为她能分析出德军进攻的大致日期,是完全可能的。”
朱可夫听丹尼洛夫这么说,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把一只手握成拳头,不断地捶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似乎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过了好一阵,朱可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步地走到了桌边,低头去看摊放在上面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后,他冲我们招了招手,同时说道:“你们都过来吧。”
等看到我们都围在了桌边,他用手指着地图对我们说道:“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并没有从哈尔科夫战役的失利中恢复过来。如果德军真的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恰恰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你们看,经过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炮兵团的数量第一次超过了步兵,而且超过的数量达一倍半之多。而部署重炮最多的地方,就是统帅部分析德军最可能进攻的那些方向。
以罗科索夫斯基部的第13集团军为例,他们负责掩护奥廖尔——库尔斯克铁路线上受威胁最严重的地段,每一公里的战线上约有一百四十门火炮和迫击炮支援,比德军可以集中起来用于进攻的火炮要多得多。
同时,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补充了九千多门火炮和迫击炮,总共从最高统帅部的预备队获得了九十二个炮兵团的增援。并沿着比较重要的方向配置了六千多们反坦克炮,埋设了近四十万颗地雷和炸药包。
为了加强前线的领导工作,最高统帅本人昨天发表命令,让我的司令部进驻库尔斯克,负责协调中央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的协同作战,而华西列夫斯基则负责对沃罗涅日方面军进行指导……”
朱可夫所说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很多都属于是绝密。我立即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要让他的部下,将级别不够的指挥员都从这个屋里撵了出去,就是为了防止泄密的可能。
朱可夫说完这一切以后,抬头问我:“丽达,如今我军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只等德军发起进攻,我们就可以予以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我说的这一切,你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