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很对,一旦德国人被我们从基辅撵出来,他们的部队肯定会顺着公路退往日托米尔,毕竟两个地方只相距一百多公里。”我在附和了奇斯佳科夫的意见后,又用手在地图上拍了拍,继续说道,“如果您再仔细看看地图的话,就可以发现在日托米尔的西面,有个叫舍佩托夫卡的地方。”
“没错,我知道这个地方,在战争爆发的初期,这里是我军主要的仓库所在地。”奇斯佳科夫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舍佩托夫卡,但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那里所存储的物资,足够满足西南方面军几十万部队的需求。可惜由于敌人推进速度太快,仓库里的绝大多数物资来不及转移,最后都落入了德军的手里。”
见奇斯佳科夫对基辅附近的乌克兰城市都比较了解,我也就没再多解释,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我认为在进攻基辅的战斗打响以后,方面军的部队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德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就有可能命令我们从德军的侧翼出击,去切断日托米尔到基辅的公路和铁路。只要我们控制了这条交通线,就等于切断了德军的运输大动脉,这么一来,基辅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运不进去,而在战斗中出现的伤员,也无法撤到后方去。这种情况只要维持一周左右,基辅德军就会出现军心动摇的情况,友军就有可能突破那些坚固的防御阵地。”
我说完这番分析后,扭头朝奇斯佳科夫望去。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双眼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副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同志。”我连着叫了几声,将奇斯佳科夫从沉思中唤醒。
“呵呵,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您所分析的情况,结果一时走神。”奇斯佳科夫笑呵呵地对我说:“您请继续说吧。”
我点了点头,指着地图接着分析说:“我估计当战役打响以后,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将在欧布科希夫和白采尔科维两个地区,和德军进行反复的拉锯战。我们要完成切断基辅和日托米尔之间的联系,突击部队就必须要绕过这两个城市,首先向西市斯科夫亚,并将这里作为一个补给点,然后在向北突击,去占领北面的科罗斯特维夫,利用这里森林、沼泽众多的有利地形,切断日托米尔和基辅之间的联系。”
“日托米尔,日托米尔。”一直在旁听的基里洛夫将这个地名重复两遍之后,就闭上嘴一言不发了。
基里洛夫莫名其妙地说这么一句,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望着他友好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对日托米尔这个城市这么感兴趣啊,难道您以前去过吗?”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曾经在日托米尔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市领导,一直到40年才调到莫斯科工作的。对了,我调走的时候,时任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被调任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
“可惜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中央方面军,这次没有担任解放基辅的任务。”别济科夫听完基里洛夫所说的话以后,有点惋惜地说道:“否则由他亲自指挥部队收复日托米尔,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奇斯佳科夫接口说道:“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这次不能参与解放基辅的战斗,但他们将进入白俄罗斯,消灭盘踞在那里的法西斯匪徒。”
“自打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我军已从原来的战略防守转变为战略进攻。”我也饶有兴趣地说道:“如今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在什么地方进攻,用什么样的兵力进攻,都由我们说了算。”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有些谨慎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问吧,参谋长同志。”我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您是我的参谋长,想到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答案的,我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的部队从南面发起进攻,真的不会成功吗?”虽然我刚刚一再说过从南面的进攻,不会取得什么效果,但别济科夫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要知道在我们的南面,有强大的草原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还不能打破德军的防御吗?”
“如果要不惜一切代价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的话,我们肯定能突破敌人的防御工事。”对于别济科夫的疑惑,我肯定地回答说:“但是我们同时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没准等部队冲进基辅的时候,很多部队的建制将不复存在。”
“既然是这样的,那么为什么上级还把这次的主攻方向,选择在了基辅的南面呢?”别济科夫不解地问:“难道真的准备采用人海战术,来突破德军的坚固防御吗?”
由于从南面进攻,是斯大林的意图,就算朱可夫也不能违背。有介于此,所以我刚刚在介绍情况时,对这事没有细说只是一带而过。此刻听到别济科夫不依不饶地问起这个问题,不禁让我犹豫起来,不说实话吧,就不能让别济科夫心里感到踏实;说实话吧,又有诋毁最高统帅的嫌疑。
不过我在反复思量一阵后,还是硬着头皮对别济科夫说:“进攻方向的选择,是最高统帅部的决议,任何人无权修改。”我把最高统帅部这个机关抛出来,是因为里面有包括斯大林、朱可夫在内的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