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尼亚琴科的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了下去,正当民兵营的战士在向路口开始集结时,一辆坦克从居民点的北侧快速驶了过来。经过我们的身边后,向前又开了十几米,便稳稳地停了下来。炮塔的顶盖碰地一声打开,马拉费耶夫少校从里面探出身来,随即将手中的一面红旗猛地展开。
原本聚集到这里的民兵和战士,是因为发现有部队正在接近,原准备过来阻击的,谁知道发现来的居然是自己的部队,再看着那镶嵌着黄边,中间有镰刀锤子和一颗五星标志的军旗,在坦克上随风飘扬,于是无论是战士还是指挥员们,都高声地欢呼起来。
也许是听到这边的欢呼和看到了那面随风飘扬的军旗,外面正在接近的部队,在三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坦克和装甲车停在了两侧,让满载的卡车停在了中间。车刚一停稳,车上的战士就纷纷跳下车来,在指挥员的口令中列队。
对面的部队在列队时,有两名指挥员模样的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回头看了看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我迅速地在中间找到了布尼亚琴科和布科夫,于是笑着对他俩说:“参谋长、大尉,你们看,好像是对面的指挥员过来了,我们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对方的两名指挥员走到我们面前停住,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边敬礼边问道:“是希姆基民兵歼击营的同志吧?”
听到对方这么问,我和布尼亚琴科都没说话,而是侧着身体把挡住的布科夫露了出来,大尉见我们都看着他,只能上前一步答话:“是的,我们是希姆基民兵歼击营的,我是营长布科夫大尉。不知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左边年轻的军官回答说:“我们是卫戍司令部的,我是少校谢马克,这是一级指导员阿尔多宁,我们是奉命来协助你们夺回希姆基的。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你们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这个上级交给你们的话。”他虽然在和布科夫说话,但眼神却不时地扫向了我。
我见这里没我什么事情,刚想转身离去,谢马克少校旁边那个比他矮得多的阿尔多宁指导员突然开口了,他看着我有点犹豫地问:“指挥员同志,请问您是近卫第八师的师长奥夏宁娜将军吗?”
“是的!”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站着的这名政工人员,努力地思索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是谁,只好有点遗憾地说:“对不起,一级指导员同志,我觉得以前好像没见过您!”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谢马克少校和阿尔多宁指导员都把手掌举到钢盔的帽檐,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阿尔多宁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们在司令部里看到了最高大本营下发的特别通报,说为了表彰您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无谓精神,和所取得的巨大战果,斯大林同志亲自晋升您为少将军衔。”
我向两人还了个礼,微笑着问道:“谢马克少校、阿尔多宁指导员,既然希姆基已经夺回来了,你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回答我问话的是谢马克,他大声地说:“卫戍司令部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希姆基,绝对不能让法西斯匪徒再占领这里。”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在这里,您是最高军衔的指挥官,接下来我们都听从您的指挥。”
我摆了摆手说:“不行,我还有其它的任务,马上要离开。”然后指着旁边的布尼亚琴科,说:“少校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第389坦克师的参谋长布尼亚琴科中校,我离开后,他会留下来协助你们防守希姆基,你们都听他的指挥吧。”
两人赶紧向布尼亚琴科敬礼,表示要听从他的指挥。
我看这里没我什么事,天也快黑了,和布尼亚琴科、布科夫说了一声,然后招呼尤先科他们一起去方面军司令部。
在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等到达司令部所在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方面军司令部设在一座废弃的三层楼医院里,门口执勤的少尉军官在查验了我们的证件后,告诉我说司令员朱可夫大将在二楼的房间里办公。我上了台阶走进大楼,尤先科他们也想跟进来,却被少尉客气地拦住了,并让人把他们带到了其他的地方休息。
我走上二楼,遇到一名手里拿着文件,正准备下楼的中士。就在我们错身而过时,我拉住他问:“请问司令员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他随手向后一指,不耐烦地说道:“在走廊的尽头。”说完,就快步跑下楼去了。
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两侧的房门都禁闭着,想再找一个人问问路都不行。走着走着,就看见走廊左边有个通道,我连忙走了过去,一转弯就看见有张桌子摆在过道里,一名没戴帽子的上士坐在那里。我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看清楚我领章上的军衔,连忙站起身,客气地问道:“指挥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微微一笑,指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道房门问道:“请问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办公室,是在这里吗?”
他摇摇头,抬手向左边一指,说道:“这里是通讯室,大将的同志办公室要往前一直走下去,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就是。”我道了声谢,继续向前走去。
又走了几十米,看见另外一张桌子,虽然桌后坐的人依旧没有戴军帽,但我已经看清楚了他领章上的上尉军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