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刚端上桌,在克留科沃和友军移交防务的叶戈罗夫、奇斯佳科夫、谢列布里亚科夫也正好赶了回来。
见到叶戈罗夫政委出现,坐在我对面的巴卡尼泽居然兴奋地站了起来,然后大声地叫道:“亲爱的叶戈罗夫,是你吗?”
政委被突然出现的叫声吓了一跳,看清对方后,迟疑地问了一句:“列卓,是你还是你的鬼魂啊?”
“当然是我啊!没想到我还能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吧!”巴卡尼泽起身朝政委走过去。
“听说你在保卫斯摩棱斯克的战斗中牺牲了,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你。”叶戈罗夫也迎了过来。
听到两人接下来的对话,我才知道叶戈罗夫和巴卡尼泽居然是老熟人,早在西伯利亚流放地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都参加过由朱可夫指挥的诺门坎战役,如今老战友意外重逢是分别亲热。看着这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我马上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心说你们别在出现接吻的镜头了,我可正在吃饭呢,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啃个不停,就算是知道这是一种礼节,我心理上也受不了,没准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幸好两个老战友只是局限于拥抱和互相拍肩膀之类的动作,没有出现会导致引起我胃口不适的场面。
“好了,两位政委,你们肚子都饿了吧!”我不知道他俩会拥抱多久,连忙开口打断了他们:“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巴卡尼泽放开叶戈罗夫,笑着说道:“奥夏宁娜参谋长不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你也没有吃饭了。来,一起坐下吃点吧。”说着便拉着叶戈罗夫和他一起坐在了我的对面。谢列布里亚科夫在我右侧坐下,和副师长瓦列里中校坐在一起。奇斯佳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同坐在我的右边。
等大家都就坐后,我低声地问奇斯佳科夫:“上校同志,移交防务的事情办完了?”
奇斯佳科夫嘴里刚塞了一块面包进去,听见我这么问,一边拼命地咽着嘴里的面包,一边拼命地点着头。等咽下面包后,才深出一口气,回答说:“请师长放心,防线已经全部移交给了第16集团军的同志。我们师目前已经全部回到了克林。”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没有问题了,您继续吃吧。”随即又望向了他身侧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
见到我望着他,上校及时地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免得再出现像奇斯佳科夫那样的窘态。我好奇地问:“刚才那名俘虏是怎么回事?”
上校看了看他的政委,才回答我说:“那是德军的一名坦克兵中尉,在战斗中,他的坦克和其它的坦克失去了联系,因为克林还在他们的手里,就径直朝城市开了过来。他的坦克在城东被我军战士用火箭筒摧毁了,其余的三名乘员因为顽抗被当场打死,而因为受伤昏迷被我军战士俘虏。”
上校回答完我的问题,右侧的瓦列里中校突然开口说道:“政委同志,听说您回部队前,曾经到克里姆林宫去见过斯大林同志。能透露点什么内幕消息给我们吗?”
见过斯大林,这句话的杀伤力可真够大的,原本都在吃东西的人纷纷停止了咀嚼,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巴卡尼泽。我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对面的这位老政委,要知道在36年开始的大清洗中,斯大林的诸多亲密战友都被清洗掉了,而他能幸存下来,除了说他的运气好,可能他与斯大林的交情也是非比寻常的。
巴卡尼泽不满地瞪了自己的副师长一眼,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左右看了看,除了我们几个师的主官外,还有几名参谋、勤务兵、警卫员在,顿时明白他怕人多耳杂,说的话被传出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于是我咳嗽一声,站起来对那些闲杂人等说了句:“我们要研究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站在四周的指战员们,马上来了个立正,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出来房间。
看到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坐在他旁边的叶戈罗夫忍不住好奇地说:“我说老伙计,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对大家讲讲吧。”
“是啊,巴卡尼泽政委。”我也附和道:“您就给大家讲讲吧。您放心,这里都是可靠的人,您所说的一切不会有人泄密的。”
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巴卡尼泽知道不说点什么,今天大家是不肯罢休的,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醒大家一定要对今天所听到的内容保密,才开口说:“我今天上午从莫斯科出发前,接到了通知,说斯大林同志要见我。当然了,这次见面,是我前几天预约的。”
听他这样慢条斯理地讲话,他身边的叶戈罗夫看样子比谁都着急,连忙催促着他说:“我说亲爱的列卓,这些无关轻重的东西就暂时不说,直接说重点吧,大家可都等着呢。”
“其实也没说啥事情,”巴卡尼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斯大林同志只是和我唠了一会儿家常,问了问我的家庭和身体健康情况。”
“然后呢?”这次问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
“聊天时,说到我军和德军在技术装备上的差异时,斯大林同志曾提到了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
“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实际上也没见到真正给我们什么装备。”瓦列里不禁发起了牢搔。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副师长同志。”巴卡尼泽毫不客气地纠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