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布罗夫斯基大尉离去的背影,我扭头问班台莱耶夫:“上校,看守俘虏的战士们多长时间换一次岗啊?”
班台莱耶夫连忙上前一步,如实地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白天是一小时换一次岗,晚上因为气温低,我们通常是半个小时换一次。”
我点了点头,接着指向远处的德军俘虏,委婉地对他说道:“班台莱耶夫上校,这批德军俘虏将来还要派大用途,就算在食物和药品上无法满足他们,但我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俘虏因为夜晚的气温太低而被冻死,否则我们还得安排人手来掩埋他们。明白吗?”
“明白!”班台莱耶夫答应一声,又体贴地向我提议说:“军长同志,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先到屋里去吧。”说到这里,他还特意指着杜布罗夫斯基他们刚刚出来那栋建筑,向我介绍说,“这栋楼房虽然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只剩下了下面两层和地下室,但我们在里面驻扎了两个连,就算德军俘虏想暴乱,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打垮。”
我跟在班台莱耶夫的后面来到了杜布罗夫斯基的指挥所,这是一栋在底楼的房间,墙边摆着一张行军床,屋子中间是一张破烂的木桌和几张椅子,桌上立着两支照明用的蜡烛。
我走到桌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招呼维特科夫和班台莱耶夫也坐下。两人落座后,维特科夫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我想问问。司令员他们有没有透露我们军下一步的作战任务?”
“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我把维特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努力地思索在我已知的历史里。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苏军有没有发起什么重大的战役?想了半天,除了对库尔斯克会战有点印象外,压根就想不起苏军还发起过什么着名的战役。于是我摇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参谋长同志,崔可夫司令员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这方面的情报。我想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应该还是以清理城市废墟。掩埋阵亡者为主。而且掩埋尸体更是首要任务,否则等气温回升冰雪融化,这么多尸体肯定会引起大面积的疫病。”
维特科夫听我说完后,也沉默了片刻,接着担忧地问我:“军长同志,也就是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军不会有什么作战任务吗?”
我点了点头:“我看上级应该是这样考虑的。”见维特科夫和班台莱耶夫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连忙安慰他们说:“就算上级没安排我们看管俘虏,也有可能把我们军调到后方去休整,作为某个方面军的预备队。”
“不管怎么说。我们师可是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但没想到战役一结束。却给我们布置了连民兵都能完成的任务,我担心指战员们会有情绪。”班台莱耶夫听完我的话,心有不甘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能不能和崔可夫司令员商量一下,将我们师调到其它战场去?”
“班台莱耶夫上校,”维特科夫拍着班台莱耶夫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您的战斗热情高涨,可我们的指战员也不是铁打的,在经过几个月的残酷战斗后,他们都已变得疲惫不堪了。必须要让他们好好地休整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投入战斗。”
班台莱耶夫听后,默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是参谋长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我们师在这段时间补充了不少来自西伯利亚的新兵,正好可以趁这段空闲的时间进行训练。”
“班台莱耶夫上校,”我忽然想起他和阿赫罗梅耶夫一向喜欢抬杠,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两人的配合如何,所以特意问道:“您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相处得还好吗?”
班台莱耶夫先是一愣,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军长同志,我明白您问我这话的缘故,原来您在师里担任师长时,我的确经常和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发生冲突,不过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不涉及个人恩怨。我担任师长后,偶尔还会在作战计划的制定上,和少校有争执,不过很快就能达成共识。”
听完班台莱耶夫的话以后,我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上校,我个人认为,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个不错的指挥员,否则当初我也不会特意将他从沃尔霍夫方面军要过来了。您有这么一个熟悉师里情况的副手,在今后的战斗中,会少花不少的精力。”
班台莱耶夫一边点头一边将我对他说的话,都记在了一个本子。看着他手里厚厚的笔记本,我不禁有些好奇,想看看里面都记录了些什么,在轻轻地咳嗽一声后,我试探地问道:“班台莱耶夫上校,我还在独立师的时候,就经常看您拿着这个笔记本在记个不停,能给我看看,你们都写了些什么吗?”
我本来以为班台莱耶夫会找托词拒绝我,没想到他异常爽快地将他从不离身的笔记本递给了我。我接过笔记本,小心地翻开,只见前面记录的都是他还在当新编师师长时的一些日常事务。对于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兴趣,便加快了翻页的速度。翻到中间时,我忽然看到连篇累帧地写着不少内容,时间正好在他调来独立师之前,便仔细地看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现在,我们已失去了人力资源的优势,也丧失了粮食储备的优势。继续后退就意味着自杀,就等于亡国。
我们每失去一寸土地,就等于加强了敌人,就会极大地削弱了我们的防御,削弱了我们的祖国。因此,必须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