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下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了,可是她依旧无怨无悔,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如何想便如何做就是了,至于旁的阻挠之人一剑斩了便是。
詹台平遥向来如此,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她的剑道便是问心无愧,若心有所求,那便身随心动满足它便是了。从不委屈自己的内心,也从不将就。
她的剑就跟她的人一样,让人觉得如芒在背,又让人觉得温润如水。她的剑道自有她来守护,一切阻碍,铲平便是。
“呵,还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倒是有点儿舍不得下手了啊。这样如何,詹台仙子从了小生,小生便不于你为难了,如何?”
一身黑衣桀骜不羁,一头黑发披散在背上,任由清风拂过,撩动发丝。倒也是个有点儿样貌的人,只可惜,生来便是嗜血之人,注定了是常人眼中的邪魔外道而已。
烛清流打量着詹台平遥的时候,詹台平遥的视线也落在了烛清流的身上,不过这目光清凉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
就连烛清流口中的调笑之语也是充耳不闻,面色不改身影坚定,持剑的手坚定稳重。一时之间烛清流有点儿不太想趁人之危了,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嘛?
“狂妄。”
对于烛清流的话语,詹台平遥的回应只有冷冷清清的两个字。那就是狂妄,狂妄他那么的自信也狂妄他的调笑之语。
詹台平遥看到烛清流的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可是那又如何?死对头如何?棘手又如何?同为翘楚又如何?自己伤了又如何?自己的心想要如何自己便该当如何,如是而已。
“要战便战。”
一身青衣立于天地之间,剑指烛清流,缓缓开口,要战便战,绝不退缩。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有点儿过头儿了的女人,烛清流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也好,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这个人,现在倒好,既然她这么的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自己辣手摧花了。
只见烛清流从衣袍里面漏出来的左手此时上面正在凝结着黑雾,很快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已经向着詹台平遥冲了过去。而詹台平遥此时靠在树上,身影狼狈,但是眼底一片坚定。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手上的剑此时似乎和主人的心境全然贴合,就那么一瞬间,烛清流失去了自己的目标。
没错,烛清流眼睁睁的看着詹台平遥就站在那里,可是自己却已经感知不到了她的存在,好像那个人从来就不曾停留在那里一样,那里此时只是一缕停驻的清风,又或是空无一物。
烛清流眼里的黑雾更加凝结了一些,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无物无我的境界了,真了不起。可是那又如何?终究还是要成为自己手下的一条亡魂而已。
就在两个人的攻势对碰的时候,突然迸发出去的令人惊讶的气息却已经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正在路上的罗文,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强风吹过,竟是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这还没到时间呢,就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嘛?罗文从来都不是怕事儿的人,想来是有人在动手,这才造成方才得强风的吧。这到底是要有多么好深的境界,才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巨大的波动。
罗文好奇了,好奇了就想去看,想看就去看了。罗文调转方向,向着方才强风的风暴中心赶了过去,而此时詹台平遥已经与烛清流过了十几招了。
要说烛清流没有讨伐好处这也不对,毕竟他的黑气击中了詹台平遥的肩膀,但是烛清流也并不是全身而退的。他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正流着涔涔的血液。
但是两人对此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依旧目光直视对方,那是敌人,必须打到的敌人。
本就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刚刚那剧烈的过招,这会儿詹台平遥就是想再硬撑着也有点儿力不从心了起来。她清楚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但是她同样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定会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而那个人一定是自己,也必须是自己。
“不知好歹,不过到底是天山派大弟子,这剑法就是凛冽,竟然险些让本公子丢失了面子。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烛清流舔了舔指尖温热的血渍,没有理会詹台平遥,而且是缓缓的开口说着。
到底是烛清流太大意了,本来以为有其他人出手,詹台平遥根本就用不到自己出手就能够搞定了的,结果没想到,这秋后的蚂蚱还有点儿扎手了。
“聒噪。”
詹台平遥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这山林里,下一秒整个人就激射了出去。因为右边手臂重伤,所以此时詹台平遥的剑是提在左手上的。不过,左手剑的詹台平遥只会比右手更加强大,但是这强大也只是此时詹台平遥硬撑着的而已。
不想再跟这个人废话,詹台平遥知道自己的情况,看来回不去了,见不到,见不到娘亲了。想到这里詹台平遥的剑势更加的凛冽了起来。
纵是不能独善其身,那也绝对不会叫着卑鄙小人好过的。这会儿,詹台平遥确实是在不动声色的拼命了,将体内所有的真气全都涌入了剑柄当中,同时还在燃烧着自己的灵魂,操纵着手中的长剑,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烛清流也感觉到了詹台平遥的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