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米眼神冷漠,靠在光滑的墙面上,双手环着胸,别过头,声音忽儿变得喑哑,“有钱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你走吧!”
“郝小米!”杨景浩拽过她,揽住了她的腰,不悦道,“你是不是还没清醒?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郝小米咬着牙,不给予回应。
俩人站在了喷头下,水哗哗地浇淋在他们身上,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身体紧紧相贴,一个热度灼灼,一个却身体发凉。
晶莹的水顺着发尖,从他们脸上顺流而下,郝小米垂着眼帘,表情呆滞木然,杨景浩邃眸深幽,水落在他浓长的眼睫上,溅起滴滴水花。
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郝小米,杨景浩的心乱得一团糟。
按理,他这么霸道地搂过她,她应该挣扎,打他,大骂他,可是,她现在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蓦然间,杨景浩耳边又响起顾香怡的话——
小姨比你年长,这种事听过许多,她指不定被鬼附了身,你别不信啊。
要是真被鬼附了身,那这个鬼是不是蒙了很大的冤屈,受过很大的伤害?要不然,她为什么说“有钱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靠!怎么又信了?
杨景浩用力地甩了一下头,飞溅的水花在灯光下如晶莹的水晶四散开来。
宁了宁心境,杨景浩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郝小米的脸,低下头,声音清浅温柔,“龟妹,你站着,我给你洗头。”
郝小米退后一步,她想拒绝,可杨景浩已倒了洗发露在她头上……
她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又阖下了眼帘,环在胸前的双手放下了,笔直地站着,嘴唇紧抿,目无表情。
杨景浩的手很轻柔,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洗头,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有这么耐心,细心的一天。
“龟妹。”杨景浩关了花酒,扯来一块干毛巾,轻轻地擦试着郝小米的头发,放柔声嗓,“告诉我,你今晚为什么这样?”
“出去!”终于又说话了,淡漠又冰冷的两个字。
杨景浩狭眸一闪,双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微弯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跟我说说好吗?”
郝小米弹上眼皮,清眸微转,水光潋滟。
她的眼底水波荡漾,泛着蓝莹莹的光芒,若不仔细看,不觉得她的眼睛是微微蓝色,但只要泛起水光,这淡蓝的水泽就显现了。
此时,她盈着水渍的小脸白净如雪,小鼻坚挺,小嘴粉红,一头乌黑的头发贴在脸侧,如一朵出水芙蓉,又美得像不染一丝风尘的水晶娃娃。
杨景浩心下一动,嘴唇慢慢地凑过去……
“别碰我!”郝小米清眸怒睁,双手用力推开他,再次靠到墙面上,眼神里充满着嫌弃与厌恶。
杨景浩这下真的有些惊诧了,他紧绷俊颜,凝眸看着湿漉漉的郝小米。
一件奶白色的裙子紧紧地贴在她苗条的身体上,虽说不丰满,可她身材纤瘦玲珑,紧贴的衣料勾勒出一对均称,曲线柔美的丰盈,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白如天鹅……
杨景浩心弦一柔,蓦然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张开手,浑厚的声嗓磁性低哑,“来吧,我不是坏男人,你今晚就把我当好朋友,对我说什么,我都会帮你。”
鬼才知道,他突然间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郝小米望着他,被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他身上,完美又高大的身形,深刻如刀削的俊美五官,邃眸豁亮有神,神情温润亲和……
此时的他张开手,像一座高大的山峰,像一处温柔的港湾。
可是,她还是没有扑过去,而是淡漠地摇摇头,“请你出去,我要洗澡。”
“龟妹……”
“出去吧。”她闭上了眼睛。
杨景浩凝凝眸,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他把郝小米的睡衣放在门口,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过了一会,陈子赫泡了牛奶进来,轻轻地对他说:“周凯的电话。”
杨景浩朝浴室方向看一眼,然后拿过他的手机走了出去。
“杨总,我查了,出租公司那边的人说,今晚确实有辆车去过怡然苑,据那位男司机说,搭车的女人包着头脸,手里捧着花,他没看清面容。”
“知道了。”杨景浩收了线,神情凝重地转过身,对陈子赫说,“明天去南非的机票改签到后天的班机。”
“boss,郝小米她……”陈子赫表情一紧。
“没事。”杨景浩也不多说,“明天让佣人过来吧。”
“是。”
杨景浩吩咐完就走进了卧室,见郝小米还没出来,他走到浴室前侧耳听了听,听见里面有水声,他又坐回到沙发,抽了一支烟点了。
烟雾慢慢在房里弥漫,他眸色深沉,回忆着与郝小米相处的点点滴滴,怎么也想不通,今晚的郝小米怎么成了这样子。
这不像她!
站起来,杨景浩推开窗户,让烟雾散去,凝眸望着后山……
夜幕下,那片山森漆黑如墨,星光零星点缀在树梢,依然让它显得幽暗神秘,这儿的空气清新芳香,虽说他才住了半年,可真的喜欢这儿的幽静和淡雅。
可这两天,后山莫名其妙多了块墓碑,上面的四字“慈母安息”说明死去的是女人,可他以前从没有听说有谁安葬在了这儿。
可这白衣女人为什么半夜三更,偷偷把墓碑设在这儿?
“叭!”忽然,浴室时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杨景浩急忙扔掉烟蒂,飞快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