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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吧。”晶莹华美的青花瓷碗中,喷香软滑的黑色米粥像是一碗珍珠羹,穆麟渊端着碗感觉没那么热了,才将勺子送到了妍玉的唇边,却被无声的拒绝了。
“……”
穆麟渊无可奈何,加上心有愧疚,便坐了下来温柔道:“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但不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妍玉斜靠在枕头上,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伤心:“皇上,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事到如今穆麟渊当然不会留她一个人,他将瓷碗放在桌子上,手指不住的敲击桌面:“你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我便是。”
妍玉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我问了你就会说实话吗?!”
“定当知无不言。”
“我现在就想问,外祖父出征之前你知不知道摄政王可能有异心?”
妍玉多日以来都是喝米汤啃馒头过来的,身子虚弱的有些发软,她强撑着怒视穆麟渊,想从他的眼中看到端倪。穆麟渊有些无措,这样歇斯底里的妍玉太过陌生,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沉默片刻,道:“……知道。”
妍玉的眼角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愤愤然的继续质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大皇子中毒的事情根本与我没有关系,这后宫中还有其他人?”
“知道,只是暂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天牢我可以进去,你将前因后果与我说清,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心里是怎样的忐忑!”
怒火吞噬了理智,妍玉只觉得眼前一片通红。这不是第一次了,她从前便觉得自己和穆麟渊之间总有隔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知道了。他们从来不曾真正的坦诚相待过,总有谎言、欺瞒横亘在两人之间。
穆麟渊从没见过这样的妍玉,心中也是焦急万分,额头上的青筋跳动,慌忙解释道:“柳青云就是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我怕说出来会被他察觉……”
“在皇上心里我堂堂天枢阁的阁主就是个连一点秘密都守不住的白痴吗?妍玉生平最恨之事就是欺骗,皇上,你已经三番两次站在我的底线上了。”
穆麟渊知道妍玉会生气,但是不知道她会这么生气,一颗一颗珍珠似的泪珠子从她眼中成串的奔涌而出,像是投进了他的心湖,溅起一圈圈涟漪。妍玉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她死命的抓紧被褥瞪大眼睛,忍受着失控的情绪。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穆麟渊只能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妍玉没有拒绝,或者说完全无视了穆麟渊的存在,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锦帕,非常粗暴的擦干净脸,然后端起了桌子上已经变冷的黑米粥一饮而尽。喝完,她的气还是没有喘匀,反而干呕起来。
“春娇!春娇!”
早在门外守着的春娇连忙进来,看到妍玉趴在床边干呕,连忙拿了一个盆子过来,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今日身子不适,恐怕伺候不了皇上了,你送皇上回去吧。”
看着自家小姐涨红的脸色,春娇忍不住心疼起来。可是穆麟渊此刻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让春娇不知道该不该听话。这两位主子之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说他们如胶似漆那确实是六宫加起来都闭上的恩宠,但是私下里两人却更像是相敬如宾,从没有外人想象那般缠绵,只在是太奇怪了。
“你去沏一壶热水来,你们良娣有我来照顾。”
春娇这下有了主心骨,拿起桌子上的壶就往厨房跑,妍玉止住干呕之后虚弱的躺在床上,骂了一句:“吃里扒外的小东西,白疼了她这么多年。”
穆麟渊帮她顺气,讨好道:“你莫要生气了,知道的越多你心越累,不如什么都不去想,做好自己该做的。”
“那你说我该做什么?”
“安心养胎。”一双火热的手轻轻抚上了妍玉平坦的小腹,像是在抚摸某种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岚儿中毒的事情还在查,只要是有人做了,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等到查出幕后真凶,朕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我不想要什么公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得了皇上,我现在没有心思去讨你高兴,让我歇歇吧。你去找你的三宫六院暖玉温香,让我好好冷静一下。”
“韩老将军的事情是我的错,但那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柳家和皇叔联手,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生灵涂炭战火纷飞。老将军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才去了北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外祖父一世英勇,这是他的风格,我知道。”
“所以,昨天夜里,我让萧靖泽带人端了柳家。”
“什么?”妍玉一下坐了起来,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她知道穆麟渊和柳家之间定然会有一场斗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等,等柳青云按捺不住。他对上官家,对你,对穆家的江山,都是很大的威胁,所以这一次朕直接杀了他。”
“那柳丝涵怎么办?”妍玉说完便愣住了,杀都杀了,还能怎么办?妍玉慢慢的躺会去,感觉黑暗的前路突然冒出那么一星半点的火光来。至少穆麟渊这一点上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柳家倒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皇长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