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比我有深度?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比我有深度!
去到东城老酒街,没看到婇婇和邓严,我在一旁的茶肆里挑了个角落坐下,茶肆中好些人在手谈,茶香幽然。满室寂静,只有棋子敲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尤为悦耳。
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这种喜悦是巨大的,从重生到现在,我的心情第一次这样轻松美妙。
微倚在茶海上,可以看到远处一条绿水穿街而过,堤上桂花倾洒。随风溢香,轻轻然的飘来,和茶香混在一起。妙不可言。
这么恬静悠然的画面,极容易触动心底的柔软,我不可避免的又开始想他们了。
犹豫踯躅了一会儿,我放下茶钱,回到了遥寄乘。
骆元安见到我后眉梢微挑:“萧姑娘这么快又有货了?”
我摇头,还是有些害怕。最后鼓起勇气看着他:“我是来谈生意的。”
进到堂内,我要了纸笔。写好一张条约后递去,他看了眼。皱眉啧了一声:“打听消息?什么消息?”
“你按了血印我才能告诉你。”
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投到我身上:“什么消息这么神秘?”
“你不吃亏的……”我指了指合约,“你要是办不到,我不会勉强你,上面说清楚了的。”
几行字被他看了来回数遍,最后摸着下巴:“只送两次货作为酬劳,似乎有点少啊……”
两次货相当于八十两了,怎么会少,若要继续再往上加,等中秋过后,霜寒降下,我会被活活冻死。
我讨厌和这类人打交道,这就是为什么二一添作五的基本手续费是三十五两,另外的钱财根据百家行业来加,越高贵的人收的越多。因为我不喜欢跟人讨价还价,不是我财大气粗,而是我脑子不好。
我叹了口气,接过条约就要撕掉,却被他一把拦下:“别别别!”边说边用匕首划破手指,在纸上摁了下去。
血印落下,我松了口气,捧着茶杯在椅子上坐下,心下思量该如何开口。
半响,我抬头:“我想打探田初九的消息。”
“田初九?”他歪斜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肥胖的腮帮子,一手点着扶手:“四年前宣城血猴惨案的那个田初九?”
“嗯……”
他眸光微有些迷离,不知落在哪里,淡淡道:“打听她干嘛,都死了四年了,要是没死的话,现在也该二十一二了,这么年轻的女巫师,同为巫师,我对她又爱又恨的。”
“死了四年?”
他挑眉睨我,神采有丝得意:“不知道了吧?不奇怪,这事知道的人很少。我悄声告诉你,四年前的秋风岭群妖屠村就是她害的,这事后来被人压下去了,但是我是干什么的,我会不知道?”
心下一咯噔,我紧张的看着他:“群妖屠村?”
他没注意到我的不安,自顾自的端起茶盏喝了口:“不过那次她自己也死了,连根骨头都没剩,噢,那年还有个单子,找到她有一万两黄金,哈哈,怎么找,跟阎王要人?”
“你说的群妖屠村,死了多少人……”
他抬眸瞅了我一眼:“二十七八个。”
“二十七八个?!”
他一下子伏在案上:“诶?你跟我打听田初九,难道你有她的消息和线索了?”
我咬住唇瓣,平定自己的呼吸,继续问:“你说那事被人压下去了,知道,知道是谁么……”
他嗤笑,歪回了椅子里:“姑娘,你说我能知道么?就算我想知道,那也不能知道。能压下这么大的一件事,这背后的势力不仅是在江湖上,在朝堂上也得是滔天的,谁敢去打听这个?”
我喝了口茶,放在一旁,手颤的几乎要拿不稳。
我知道是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想通过田初九三个字将他引出来。我根本不敢念他的名字,仿若嘴巴念出来的字是从我心头,从我骨子里挖出来那般。
我深深呼吸,看着他的眼睛:“骆先生,今天我们的对话都不能说出去,你不要忘了。”
“嗯?”他一愣,“这就问完了?”
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了出来,我继续道:“尤其是我下面要问的话。”
他点了下头:“嗯,问吧。”
我凝着脸,心下忐忑:“杨家,京城的那个杨家,有个杨琤,你知道么……”
简单的一句话,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我垂下头,手指绞成一团,终于没能忍住,眼泪哗哗掉了下来。
我一直在压抑,压抑着不去想他,压抑着不去念他,可是夙愿入骨,爱他入骨,每每夜深人静,月光无声的从窗纸透来,铺成一地霜白,他的脸就会出现,清冷淡漠的眸子,高挺硬朗的鼻梁,还有那张我喜欢亲了又亲的殷红薄唇。
可是,可是我再也没机会见他了,我只能在记忆里,在月色下勾勒描画那张风华无双的清俊秀脸,回眸无言的看着我,在流光月影下离我越来越远。
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记得我曾不止一次说要早死早超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