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个小时之前,方志诚已经从张晓亮那里知道方家人找到自己的原因。方正德的儿子方伟今年三十五岁,经营一家物流公司,规模中等,算得上中等富裕的老板。这几年物流公司竞争激烈,方伟的物流公司也受到影响,有人动用关系,请了一些社会成员,到他的公司恶意肇事。
这方伟也不是个善茬,在吃了大亏之后,也聚集了一帮人,两伙人约在了郊区外准备火拼,结果被当地的群众举报,银州市公安局出动警力,控制住了斗殴现场,而作为主使者方伟和另外一人则被刑拘。
每年的九月和十二月,是淮南全省警方开展扫黄打黑的高峰期,方伟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所以拒动用了很多关系,依旧没有能获得保释。而与他发生矛盾的那人,人脉关系更广,如今已经出了拘留所。
方家人这段时间到处奔走,就是希望能找到过硬的关系,但他们认识的那些人,大多级别不高,再加上对方动用关系阻扰,所以方伟一时之间难以脱困。
而且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方伟可能会作为典型,被公安系统认定为危险指数很高的社会团队主要成员,那样就不是简单的拘留,可能涉及到坐牢,年限在十年以上。
方家彻底慌乱了阵脚,方伟可是全家的主心骨,这么多年来帮助家里内外解决不少难题,不少亲朋都在他的物流公司上班,若是他出事了,全家人都将遭受到巨大的打击。
结果方家的大女儿方紫兰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方志诚。因为当时她曾经听人说过,妹妹的儿子毕业之后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后来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如今的方志诚已经不再银州,成为了曹尧的副市长。
一开始方潮生坚决反对去找方志诚,一来心中有愧疚,二来没有勇气面对从未谋面的外孙。但在一家人的劝说下,方潮生最终还是来到了曹尧,找到了方志诚。
在方志诚的印象中,养母曾经活得特别艰难,尤其是自己上大学那几年,为了给自己凑足学费,她甚至不惜去打好几份工,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方志诚也曾经问过养母,究竟为何外公家的人从未出现,养母的回答,让方志诚感觉到一丝凄凉,所以他很默契地选择忘记了自己还有外公这回事。
养母去世之后,方志诚曾经想过向外公家报丧,但养母留下了遗愿,认为自己方家的罪人,既然去世,那就不要太费周章,所以养母的丧礼很简单,除了少数几个邻里好友之外,再无他人。
方正德见方志诚答应会出手救自己的儿子,激动地站起身,弯腰鞠躬,道:“志诚,谢谢你。”
方志诚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谢我,应该谢谢我妈。我们从未谋面,原本就是陌路人,但看着亡者的份上,我才出手帮助你们。还有此事结束之后,我希望再也不要见面,毕竟我们彼此没有感情维系,我妈欠你们的,我已经帮她还了。”
方正德脸色红白了一阵,低声道:“志诚,我知道你对咱家心有怨念。当初我也曾经试图帮助你妈,但她的性格太过倔强,拒绝了我的帮忙。”
“是吗?”方志诚淡淡地扫了方正德一眼,知道他这话极有可能是杜撰的,冷笑一声,“这么一说,我妈活得那么辛苦,原来都是她自找的。娘家人愿意帮她,但她却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若是真这样的话,我妈那也是活该了!”
方正德脸色尴尬,有点手足无措。
方潮生摆了摆手,低声叹道:“将你妈赶出家门,是我当初的决定,你要怪就怪我吧!”
方志诚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压在茶杯下方,平静地说道:“谈不上责怪,以后还是陌路罢了。”
方志诚刚走出茶楼的大门,方正德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眼中露出惊喜之色,道:“是方伟打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方伟轻松地笑着说道:“爸,我没事了,现在就准备回家。”
方正德脸上露出惊容,因为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似乎预先安排好的一般,就等方志诚踏出茶楼的那一刻,然后将方伟放出去。
方正德复杂地笑了笑,道:“出来就好,我们在外地呢,暂时赶不回来接你。你先回家吧。”
方伟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曹尧吧?我之所以能出来,那是市公安局长亲自出面,他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让我一定要代他给曹尧的方市长问好。方市长?这是谁?我们的远房亲戚吗?”
方正德苦笑了一声,叹气道:“那是你的表弟,你忻妈的儿子——方志诚,现在是曹尧市的副市长。”
方伟皱眉道:“爸,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石头缝里蹦出了个大人物,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同辈啊?这可是大腿啊,以后好好利用,咱家想要发财致富,太轻松不过了。”在他的印象中,对忻妈也是几乎没有印象,只知道当初因为闹出事情,与爷爷断绝了关系。
方正德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方潮生,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有些复杂,等见面之后再议吧。”
方伟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方正德低声道:“爸,要不你跟志诚再说说,他虽然是养子,但也是跟咱们方家姓,以后若是有他做主,咱们方家可是光耀门楣了。”
方潮生听了方正德此言,气得脑袋轰鸣,他深吸了两口气,道:“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不能再来找他,否则的话,你们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