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正是宁城最宜人的时候,不冷不热,柳绿花红,日头虽大,但伴着微风,直吹得人浑身舒爽。此时已是繁花什锦,鸟语花香的季节,皇甫毅与白靖阳两人却步履匆匆,只顾闷头赶路,完全没有领略初夏美景的心情,而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一脸好奇的蒋蕾。三人走个小半个时辰,才在靠近城郊的一个名叫光明里的胡同口停下脚步。蒋蕾看着四周破破烂烂的民房,脏兮兮、满地污水的小巷子,不由得用手绢捂住了鼻子。
“我说不让你来,你非得跟来!”皇甫毅看着蒋蕾因匆忙赶路而发红的小脸,心里一阵恼火,脱口而出到。
蒋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拿委屈的眼神看着皇甫毅。白靖阳赶忙过来打圆场道:“巷子里把头第二家是一间杂货铺,卖一些丸散膏丹,老鼠药、大力丸、狗皮膏药什么的,我这两日把宁城里外翻了个遍,终于打听到这里有雷公藤和黑丑卖。”
“走,进去看看。”皇甫毅一马当先。
“掌柜的在吗?”白靖阳几人站在阴暗狭小的杂货铺的柜台前,高声问到。
“来了,来了,买什么啊?”一个尖嘴猴腮,比柜台高不了太多的中年男子,细声细气的一边应着,一边从里间屋走了出来。
“请问您这有雷公藤和黑丑吗?”白靖阳急切的问。
“有啊?要多少?有方子吗?是我给你配好了,还是单买?”男子说话很快,连珠炮似的问到。
“单买,各二两。”
男子回身,利落的从身后的破柜子里拿出两个旧木盒,打开盒盖,白靖阳忙凑上前仔细观瞧,果然是雷公藤和黑丑没错。
“看你们三位这穿着打扮,来我这个小破铺子买东西,也真是稀奇,不过现在这世道,啥奇事都有。”男子将两味药包好,麻利的递了过来。
皇甫毅并未接药,而是拿出两个银元放到了柜台上,掌柜的一愣,而后笑嘻嘻道:“你们想买什么药可以直说,放心,我嘴严得很。”说着便朝着蒋蕾的方向看了又看。
皇甫毅往一侧靠了靠,隔断了杂货铺掌柜看向蒋蕾那黏腻腻的目光,“我们不买药,我们来是想问你点事。”
“打听事儿啊,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刚才说了,我的嘴很严。”掌柜的将两枚银元推了回来。
皇甫毅瞟了一眼面前得中年男子,只见他笑的见牙不见眼,稀疏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活像一只大老鼠。
白靖阳也不想和他废话,就从自己的口袋中又掏出了两枚银元,铛啷啷扔到了柜台上。男子一看,顿时喜笑颜开,立刻伸手将四枚银元,拢在掌心。与此同时,皇甫毅也伸出胳膊,一胳膊肘压在了男子的右手背上,疼的他立马哇呀呀乱叫。
皇甫毅稍微松了松劲,低声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老老实实的,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好好,我说,我说。”男子好不容易将手,从皇甫毅的胳膊肘下面抽了出来,一边揉着手背,一边咧着嘴说到。
“在我们来之前,有没有什么人也来你这里,买过黑丑和雷公藤?”皇甫毅冷冷的问。
“有,有,大概一个多月前,有个人来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其中就有这两类药。”
“你可记得那人的长相,还有你这可有记档?”
“记档确实没有,不瞒几位,我这个杂货铺里卖的东西多是见不得光的,哪好一一记下来。至于那人的长相嘛?不是不记得,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掌柜的怯懦着。
“怎么讲?”白靖阳追问到。
“那人来时,天气已经渐暖,可来人头上却罩着一块紫色的纱巾,穿着棉袍,包裹的挺严实,据说是刚染了风寒,不能吹风,还哑着个嗓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那是个女人?”蒋蕾脱口而出。
“是啊,这位小姐说的不错,再说男的能围头纱嘛,哈哈。”
“除了这些,你还能想起什么?那个女人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皇甫毅不由得有些心急。
“特别之处啊?”掌柜的一手捋着自己不多的几根胡子,一边思索着。
皇甫毅又拿出两个银元,放在了柜台上,掌柜的一看,立马眼睛一亮。
“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啊,别着急啊……,那个女人的身量要比这位姑要稍矮些。”
蒋蕾狠狠的白了掌柜的一个白眼,然后把头向旁边一翘,懒得看他。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味道!”掌柜的吸着鼻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甫毅三人走出杂货铺,此刻太阳已经偏西。白靖阳看看皇甫毅,只见他眉头渐渐舒展,常常舒出一口气,心里暗想,每次子坚做什么事心有成竹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看来这个案子有眉目了。两人将蒋蕾送回她姨妈家后,便又急匆匆的赶往警局,刚到门口,就见小明和大熊从里面迎了出来。
“队长,你回来了!”小明笑的像个孩子。
“恩,中午刚赶回来,对了,正好要和你说,你现在就去秦家把王鸿换回来,让他立刻来找我,有急事。”皇甫毅温言到。
“是,队长!”
大熊走过来,朗声道:“您外出的这两天,秦家没什么事发生,一切如旧。王鸿他每天都让人把详细记录送回来,您放心。”
“好,对了,帮我去祥运楼买些肉包子回来,留几个给我,剩下的你和弟兄们分分。”皇甫毅早起赶路,直到现在还是水米未进,早已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