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 一定要找张易弄问清楚。江羊下车后, 径直开门进去。
躺在沙发上的吴浪闻声看过去,只见她急匆匆上了二楼, 未做停留。
“咋的, 小幺她们回来了?”焦子昂听见动静从厕所里出来,往楼梯口看了眼。
吴浪大声喊了句卧槽,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焦子昂烦他一惊一乍:“干啥?”
吴浪:“我还以为昨晚做的噩梦, 她, 她真进少爷房间了?”
其实焦子昂心里敞亮的很,张易弄对江羊出奇的好,不然怎么前些年殿王召见,他选择闭关都不去?
焦子昂很不客气地踹他一脚:“少爷都没说话, 你管的闲事挺多。”
林嘉赶巧开门进屋,她看了一圈没发现江羊, 蹬蹬两步回到房间。客厅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吴浪噎了噎口水问:“焦, 焦哥。”
焦子昂被他喊的头快炸了:“又怎么了?”
吴浪委屈兮兮地看过去:“她俩说好买菜, 菜呢?”
焦子昂没说话, 只是眼神转向了林嘉那屋。她们回来的太早, 两人一前一后的,难道吵架了?
江羊上到二楼,走到最里的一间房门口, 手指刚搭上去, “吱呀”门应声而开。
屋子里还是一片昏沉黑暗。
她站在门口, 借着廊道的光线终于看清了部分。
一堵墙横着将房间一切为二,她能看到的只有一半,地上陈铺着或大或小的石块,从墙壁上的凹痕与缺陷来看,与地上那些是一体的。
江羊在房间里扫了几眼,寻到单人沙发的位置,顺手带上门,数着脚步落点,随后坐了上去。
黑暗中,墙壁上中央渐渐泛起涟漪,而后出现了一双诡异的眼睛。
江羊张张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寂了半晌之后。
“你恢复的怎么样?”江羊问。
那双眼睛里透着诧异,显然没想到她会提这种问题:“……很好。”
江羊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坐久了腰疼,翻个身的间隙,没留神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去。
她伸手去捡,指尖触碰到屏幕的时候,脑袋里跳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回来的一路上,她一直觉得这事儿有些地方很牵强。
直到拿起手机才恍然,横在心头的巨石是时间线。
她在阴间过了两月,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
直至从焦子昂那得到手机,虽然发现了阴间不显示年历,但当时的情境下,容不得她多想,只是扫了眼日期,大致对的上便没有深究。
现在细细琢磨却发现经不起推敲。
她的记忆停留在二零一八年。
只要查清现在凡间的年历,她是不是江羊便可知。毕竟百年岁月,即便人没死,活了这么久也该是个老妇。
江羊摁了半天开机键才反应过来这房间里用不了,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用查了。”墙上的那双眼缓缓合上。
“你肯说?”江羊停下脚步,迅速转身。
江羊有些紧张,活至今日,一切的常识与记忆被推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这种心境的转变最让她觉得奇怪。
张易弄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那双黑色的眸子才睁开:“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
江羊心痒难耐。
犹如一层薄薄的窗纱,眼看要被针捅破时,才知道手里提的是棉线。
张易弄似乎有些疲惫:“白平生,你说。”
他说完,墙上的眼睛渐渐消匿,身后却凭空多出一声好。
江羊麻木地转过身,望向紧闭的房门,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
白平生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并没有解释,相较于先前的态度,颇显冷淡:“你想知道什么?”
江羊:“我问了你就告诉我?”
“该说的我早就说过。”白平生面无表情。
江羊:“……”这人真不是被推来搪塞她的?
张易弄缩在墙里,白平生反倒是被频频推出来挡锅,一来二去无非是两个问题。
张易弄和她的身份。
偌大一个鬼门关,那么多机构与权力交织,以陈乱与天子殿的关系,想查她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为何还特地差人在别墅门口蹲点?
陈乱查不出,张易弄却知道,白平生似乎也清楚真相……
白平生见她一副想笑的表情,皱眉:“?”
江羊摆手:“你想啊,如果我不是江羊,他也不是张易弄,根本没结阴婚他为什么要去谭边等我。”
白平生觉得眼前的女人变得有些奇怪,眼里疯狂转动的神采让他不适:“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江羊说着,已经往外走去。
走廊的空气很清新,她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敲击了几下软键盘,对着随后跳出的结果愣了愣。
二一六九年,六月七号,周五。
江羊对着一串数字,脑袋一片空白。
手机上显示的数字与她记忆中的时间点,整整相差了一百五十一年。
白平生跟在她身后出来,顺着她惊愕的面孔看见了手机,思考片刻,担心她一声尖叫直接把楼下的众人吸引来,二话不说将她拎进对门的休息室。
阳光自百叶窗倾洒而下,她被扔在沙发上后就一直没动过。
白平生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一向口齿伶俐的女人现在就跟傻子似的发呆,他道:“查吧。”
江羊疑惑地看着他,张易弄与他的态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