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凤瑜着实一惊,快步上前,将凤祀的周身都看了一遍,没有易容、确是他的大哥!
“五弟?”凤祀亦是一惊,与他一样,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依旧惊愕不已,“昨日,我便听说了你要过来的事,原以为不可信,没想到……她竟真的愿意救你?”
一夜都在怀疑的心,如今,尽数消散,凤瑜紧张的五官,也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平静:“是啊,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不是父皇、不是母妃,更不是二哥,而是她!”
他诸多感慨,凤祀却冷冷一哼,脸上尽是不屑:“依我看,她就是一个阴险小人!”
凤瑜闻言不解:“大哥何出此言?”
“她自以为施恩,我们便可死心塌地、卖命于她,如此阴险歹毒之心,天下唯她一人!”想着谷璐的事、自己被废黜的事,凤祀对凤沅的误会依旧很大。
凤瑜却听得云里雾里:“大哥认为,你我还有何价值,可为她卖命?”
一句话,问到了重点,问得凤祀一时语塞:“这……反正她就是个阴险小人!”
听出了他辩驳无力,凤瑜心下无奈,配合地问道:“那大哥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联合璐儿,设计毒死她!”凤祀毫无忌讳地和盘托出,像是将凤瑜看成了自己人,抓住他的胳膊,冲着他一笑,“五弟来得真是时候,正好与我商量一下,下毒的细节!”
这一刻,凤瑜明白了,凤沅为什么不能留着凤凛的性命。
其实凤祀,也可以绝了后患,但她却没有,应该是想明白了,以凤祀的脑子,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吧?
而凤凛不同,这种只要逮着机会、便想咬死她的人,她不可存有善念,不然害得是自己。
想着监狱里发生的事,凤瑜是心存感激的,随即扶着凤祀坐下,耐心劝道:“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大哥不可为了一介民女,误会了三哥啊,三哥是最顾及兄弟情深的人了。”
“她?顾及兄弟情深?”凤祀表示很惊讶,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明明没有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他与凤沅不是敌人么?敌人的敌人,不应该是朋友么?怎么会帮着凤沅说话呢?
“若非三哥顾及兄弟情深,你、我早是刀下鬼魂了!”这一点,凤瑜深有体会,随即娓娓道来,“父皇的寿宴上,我被骠骑侯设计,差点没了性命,幸而二哥及时拿出救灾良策,险胜了一分,没想到骠骑侯另有计策,状告我在西关外私养兵马,父皇龙颜大怒,要治我的罪。”
话至此处,凤祀立马提出异议:“你怎么可能私养兵马?若说二弟,我倒是信。”
考虑到凤祀与他一样,已成一枚弃子,凤瑜亦是言无忌讳:“不瞒大哥,确是二哥私养兵马。大哥一向受父皇宠爱,你我性子相近,自大哥走后,父皇便对我青睐有加,当时,父皇便想舍弃二哥、成就我。”
一母同胞的兄弟,却要做这样的抉择……凤祀惊呆了,想到自己与凤佳,若也要让他二者择一,那将是多残酷的画面。
“你必定狠不下心吧?”凤祀依着自己的性子,猜测道。
凤瑜点了点头,却无悔一笑:“二哥志向远大,理应成就他。”
他越是这么想,凤祀越是愤愤不平:“二弟竟也狠得下心,眼瞧着你去送死?!”
一直以为他们兄弟情深,没想到凤凛阴狠起来,连亲弟弟都可以袖手旁观!
“当时的场景,原就只能活一人,二哥若站出来,我和他都活不了。”凤瑜想的很明白,说得也很明白。
凤祀却不以为然:“那就随你一同死了!没了你,他却苟活于世,午夜梦回之时,就不怕你诉冤索命么?”
以前,凤瑜也会这么想。
但如此想法,何其自私。
经历了这一次生死抉择,他已经明白,便将道理说了出来:“他确实可以随我一同死了,那……母妃又该如何自处?再生一名皇子,保住现有的地位?”
他的话,令凤祀无处反驳,也心服口服。
“我虽虚长你六岁,却没有你懂事。”凤祀低下头,这一刻,只觉自己十分渺小。
凤瑜闻言一笑,这才宽慰:“你我都是被父皇、母妃宠大的孩子,从不曾经历生死磨难,哪有懂事的机会?我若非经历了这一次生死抉择,亦是不懂这些道理的,反之,大哥却能一点即通,可见你比我聪明许多!”
经他宽慰,凤祀才欣慰一笑。
想着他方才的怨念,凤瑜又劝道:“大哥不要记恨三哥了,夺嫡之争,三哥也有许多无可奈何之处啊。我听三哥说,大哥如今的经济来源,除了农耕之外,还有谷良娣的援助?”
凤祀点头,依旧是自私:“璐儿自然向着我。”
“若非三哥思虑周全,大哥哪有如此闲适的田园生活呢?以我之见,三哥纳了谷良娣,并非利用她加害于你,更非对她有意,只是欣赏她的医术天赋。如今谷良娣在悬壶济世做坐堂大夫,每日诊治病患无数,帮了三哥好大的忙。”凤瑜靠近他,又小声道,“三哥让我转告大哥一句,谷良娣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只等大哥回京之时,再迎娶她过门呢!”
一听如此,好像凤沅真的对谷璐无意,凤祀暗暗欣喜,面上却是不信:“璐儿倾国倾城,没有男子抵得住她的美色。”
“我便对她无意。”凤瑜先是反驳,然后劝道,“大哥,男子喜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