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凤芊予来不及换衣裳,于是找了最近的成衣店,随意买了一件女装,于店里将喜服换下来,偷偷雇了一辆马车,赶往千夜枭约好的“私奔”地点。
她不算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但也不是鲁莽冒失之人,不会轻易受骗。情信的事,她疑心过,所以百般确认了字迹,确定了是千夜枭的,才偷跑出了和亲王府。
新娘逃婚,是一件大事,或许会惊动整个凤魏,也可能连累和亲王。但这一刻,凤芊予管不了那么多了!
“枭,四年了,你终于想通了!”凤芊予坐在马车里,宝贝地捧着信封,一边哭,一边幻想着一会儿的见面。
——幻想画面——
见她满脸盈泪、我见犹怜的样子,千夜枭的心一软,几步上前,一点一点亲自替她拭泪:“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
凤芊予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扑倒在他怀里,一瞬,哭得更加厉害。
“本王明白,四年,你着实受苦了。”千夜枭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也不嫌弃她哭得满头大汗,既心疼,又欣喜,“其实,本王对你早生爱意,只是出于面子,才多次拒绝你,每次拒绝你时,本王都万般心痛。还好,你还愿意原谅本王,愿意出来见我。柔菡,你可怪我?”
凤芊予哭得说不出来,只好摇摇头,心里一直默念着:不怪你、不怪你……
见她的小脸,在他的怀里摇晃得厉害,千夜枭抱她的手,更紧了一分:“今后,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话落,便有千万追兵,自京城,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
“杀!狗男女,一个不留!”
凤芊予停止了哭泣,转而身后,立时一惊,无助地抬头看着他,用哭哑的嗓子问道:“枭,怎么办?”
“不怕,有我在。”千夜枭先是温柔一笑,才松开抱着她的手,小心将她护在身后,双掌激起体内的真气,推向敌方,千万追兵一瞬被击溃!
一批追兵倒下,又有另一批追兵,自京城追了出来。
千夜枭还想继续战斗,却被凤芊予拦了下来:“这样打下去,并非长久之计,枭,咱们坐上你的紫檀木马车,逃走吧!”
“嗯,走为上计。”千夜枭应了一声,再推一掌,击溃了最近的追兵,才扶她上了马车,一起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头,是越来越多的追兵,举剑提刀,凶神恶煞。
前头,是一望无际的路,充斥着未知和迷茫。
马车里的二人,却如胶似漆,仿佛不曾经历追兵和迷茫。
“枭,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会的,还会生两个孩子。”
“只生两个?”
“一儿一女,儿女双全,足矣。”
“那就听你的,只生两个。”
这一刻,她忘却了父亲,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也忘却了如今腹中,正怀着景尚的孩子……
——幻想结束——
自然了,她到了约定地点,不会看见千夜枭的身影,更加等不到他的出现。
而此时的和亲王府,已经因为凤芊予的失踪,急得焦头烂额。
“可惜了,太远,看不清府里的情况。”凤沅站在对面酒楼的阳光上,观望着焦急如焚的和亲王府,进进出出的人,皆是疾步而行,丝毫没了先前的喜悦。
“想看清?”景玄问道。
凤沅点了点头。
景玄嘴角一挑,浅浅一笑,伸手,轻轻揽过她纤细的腰身,足尖一点,身子一跃而起,由酒楼的阳光,迅速跃至和亲王府的屋顶,正好落在凤芊予闺房之上。
凤沅随之一惊,第一次体会古代的轻功,着实吓人,差点以为他要跳楼……
落至屋顶,凤沅吓得悬起的心,一点点落了下来,惨白的面色,也有一丝回转的红润。
“怎么了?”注意到她吓得不轻的小脸,景玄关心道。
按说,她应该也学过武功,就算不会轻功,千夜枭也是会的,没带她“飞”过么?
“没事。”凤沅摆了摆手,很快恢复了常色,将注意力放在脚下的和亲王府,渐渐地忘却了方才的惊心动魄。
景玄潜入和亲王府的位置,并不容易被人发现,选的落脚点,也属隐秘。加上和亲王府的人,都在对凤芊予失踪的事心急如焚,所以没有察觉屋顶上偷看的二人。
“废物,连郡主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和亲王对着几位伺候凤芊予的喜娘,大发雷霆。
喜娘们跪在院里,哭得十分委屈。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来人,将这几个没用的东西,全部拖出去,乱棍打死!”和亲王准备把怒气,全部撒在这几个喜娘身上。
喜娘们闻声,皆吓得面色惨白,连连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陆云见状,连忙小声劝道:“今日是郡主大喜,老爷千万不可动辄杀戮啊。”
屋顶上的凤沅,很快对这一场景,做出了评价:“自己教女无方,只知寻几个无辜之人撒气。”
“一向如此。”景玄见怪不怪。
第一批出去找的人,这时回来了。
和亲王下意识上前,一脸着急地询问:“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没有找到郡主。”家丁们如实回道。
“废物!”和亲王又是大怒,扬手,便赏给禀报之人一记响亮的巴掌。
“奴才知罪。”禀报之人连忙认错,其余跟在后头的家丁,也齐齐跪了下来。
和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