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母性泛滥的巨蟹座啊……真是死不悔改,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初雪整个愣住了,纸巾拿在手上都忘了擦脸,慢慢地,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
接着,就看见病床上的男子已经睁开眼,唇角含着一丝似笑非笑。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眼中射出的那种敏锐,充满霸气的光芒,以及嘴角那抹笑容,却是十足十的靳氏专属……
他的头发许久没理,长长了,覆盖在额头上,给他整张轮廓分明的脸甚至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而他的嘴唇薄薄的抿着,带着一丝灼热的光芒,凝视着她……
“你……你醒了?还是我看错了?……你……你都听见我刚才的话了?”她愕然地看着他,一时间身在梦中一般,刚才她被非墨引着来到病房的时候,便知道刚才疯狂的许嫣然拔掉了靳霆的氧气管,他极有可能会因为缺氧而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豁了出去,握着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刚才那一大段有的没的,几乎就是……抱定了必死之念啊!
却没想到……都被他听见了!
“原来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他微微地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我就说嘛,冷酷无情,理智又坚决的夏初雪小姐怎么会说这么肉麻的话,险些把我的牙齿都酸掉了……”
“你……那当我什么都没说。”她嘟起了小
嘴,作势站起欲走。
“你什么都没说是吧?那我继续睡……刚才睡得那么香,却被一个唧唧歪歪的声音打扰……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么?”他伸了伸懒腰,但苦于全身都是管子,只能很怪异地做了个姿势,接着就要继续闭上眼睛。
初雪心道不好,他又这样倒了下去万一又陷入昏迷可怎么好,赶紧伸出手去揪他耳朵,“喂,你还要装死吗?你再装死,我就不理你了,我现在就走!”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是越来越暴力了,还学会了要挟人,要是我再晚醒一点,你就上房揭瓦了……算了,为了世界和平,我还是起来好好治治你……”
“别!”感觉到他的确是已经醒来了,思维也没有什么障碍,初雪心头感动与狂喜无以言表,但嘴上却依旧不放松,“你睡啊,你睡啊,你就放心大胆地睡好了,都不管其他人因为你被搞得多累,多辛苦,多着急……你这么任性的人,就应该罚你去非洲种三个月地……”
“你呀!”靳霆伸出手,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氧气面罩和管子,现在,他的体力已经基本恢复,不需要这些东西来给他输送氧气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他将下巴埋在她的发尖,她的发丝和他思念的一样,依旧那么柔软,芬芳,带着樱花的香气,他喃喃的,带着一丝顽皮的语气缓缓道:
“明明那么喜欢我,却要说这些不好听的,你
们巨蟹座啊……这么厚的壳给谁看……”
感觉到他宽阔的肩膀,初雪几乎觉得自己好像要像奶油般融化一般,却还是倔强道:“谁说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啊,那时候我在悬崖上打电话,有个傻子说她喜欢我,还说要是我不活着回到她身边来,她就忘记我,忘记你的一切!永远也想不起我来……好像还说我死了她怎么办,就跟个小寡妇似的哭哭啼啼的,啧啧啧啧……”
初雪脸色一红:“反正不是我!”
“不是你是吧,那我也不知道是谁,哎,那我得去好好找找通话记录,看看是谁跟我说了这么动人的情话表白,真是连石头都要融化了,我得去认识一下……要是长得漂亮的话那就更好了……”
初雪板起脸:“你敢!”
“咦,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了,反正又不是你跟我表白,你管我那么多啊……”
“那你去吧!我走了!拜拜!再见!不用送了!求拉黑!”
“真的不用送了?真的要拉黑?真的不用走之前再亲热一下?”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大手朝着她的细腰挪去……
说实话,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但是,当他接触到初雪温热肌肤的那一瞬间,他便觉得,属于男性的磁性和魄力又在他的心中复苏了。
“坏蛋!流氓!我要找警察叔叔!”
她用小拳头捶着
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一起一伏的,好像一只小花猫,惹出他心中无限怜惜,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好啦,好啦,别跟我闹了,宝贝……”
“是你要跟我闹的……明明不是人家……”
“好好好,不跟你闹,唉,我都累了……多久没吃过一顿好饭,你还在这里跟我斗嘴……快去给我煮饭去……”
“这里是医院,哪有地方煮饭,我看你是晕太久傻了吧……”
“那就回家去。”
“可这是巴黎啊,大总裁……”
“直升飞机很快的,我们回家去。”
“你是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吗?”初雪抬起头,眼睛一闪一闪地,凝视着他。
嫣红的嘴唇一张一翕,看得他心头一软,弯下腰飞快亲了一下:“不会。“
“真的不会?”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真的不会像上次那样,要我等你,然后就一去不回,给我无尽的空虚记忆吗?真的不会答应好了,又不算话,电话也不接吗?”
“当然不会了,我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