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是造物主吗?你能掌控这世上所有人的一切吗?你能操控人的心和命运吗?我告诉你,你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
她舔了舔嘴唇继续:“听着,靳霆,不管我和莫浩轩怎样,那也是我们的生活,我有在我自己生活里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造物主来干涉他人的生活!你是不是从小有什么心理阴影,喜欢把别人当做你的傀儡?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受到过重视?你是不是没有能够从心底里真正接纳你自己,所以,才要靠操纵别人来获得那点可怜的心理满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同情你!”
“你同情我?你居然说同情我?”靳霆的声音带了微微嘲弄的意味,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你对我来说就像一只蚂蚁,不,就是一只母狗,我想怎么把你扒光,玩弄你,玩死你,都可以!”
感觉到他话语里赤裸裸的yù_wàng跟鄙夷,初雪不怒反笑:“是呀,我同情你!因为你是个病人,你心理不正常!我作为一个健康正常的人,对于病人,当然要表示同情的!何况,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的病人!”
初雪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靳霆曾经对她说过,他小的时候血小板凝结因子不正常,因此只要受一点小伤,就会不停流血的事情来,于是又微微地笑了,对着话筒补上了一句:“
靳霆,你小的时候是不停的流血,而那只是身体上的病,可是你现在身体上的病治好了,心理上的病却怎么也治不了!我真为那个给你捐献骨髓的人感到可惜!因为他救活了一个人,却是一个病入膏肓,不可拯救的病人!”
“你说完了吗!?”靳霆突然在电话那头暴吼一声。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极度凛冽,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声不知道什么摔破的尖锐声音,让初雪忍不住的惊呆了。
她不止一次的刺激过靳霆,但是不管她说些什么,靳霆一般都是装作没有听见,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是,自己刚刚说那句话之后,他仿佛真的暴怒了,失去了控制。
就好像草原上发狂的孤狼,随时准备去咬断对手的咽喉,让灼热腥臭的血液喷溅而下。
初雪忍不住心中有些怯怯,却还硬着说:“怎么?你觉得我说的有哪点不对?”
“你说的很对!你说的很对!”
靳霆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郁。
他突然大笑起来:“你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自从我认识你以来,这简直是你说得最对的一句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前又再是那片凄厉的樱桃红,又再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是他六岁的时候,他那种学名叫做“x7y型血友病”的病愈加严重了,哪怕只是小小的摔了一跤,也会流许多许多的血,染红衣裳。
并且更严重的是,这
些血随时有可能跟外面的细菌发生作用,造成感染,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去上学,因为随时有可能手指被钢笔尖或者纸张的边缘割伤,他更不能去运动,因为摔跤时膝盖可能会感染到空气跟泥土上的无数细菌!
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被关在有着顶级空气杀菌装置的小房间里,静默地看着电视,看书的时候必须要戴手套,吃饭几乎是要女佣送到嘴里。
对于天性热爱自由的他来说,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那时候,他几乎觉得活在这世上就是一个累赘,每一天都是负担,他很想死,那段时间,小小的他一头钻进网络世界,找了许多关于自杀的办法,可是看起来都很痛苦,跳楼会摔得四分五裂,上吊会大小便shī_jìn,吃安眠药据说会胃抽搐……
他不想死!他自幼聪慧,什么东西看一遍就会记得,他热爱许许多多东西,热爱这个世界!
而父母的关系,因为他的病,也越来越僵。
母亲许嫣然原本是高官家庭出身,当时因为在一场宴会上见到了风度翩翩,正当盛年的靳鹏,一见倾心,拒绝了好几位高官子弟的求婚,硬是要嫁给靳鹏。
当年的许嫣然高挑艳丽,又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自然靳鹏也是对她十分爱慕,很快就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一开始两人倒是琴瑟和鸣了好几年,结婚三年后,生下了靳霆,玉雪可爱的娃娃,谁看了都爱不释
手。
但一切美好在发现宝贝儿子天生便带着这种几乎无药可医的病症之后,戛然而止。
靳鹏的母亲,也就是靳霆的外婆,靳老夫人在靳鹏娶许嫣然进门的时候就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嚷嚷着她的八字跟自家长子不合,鸡狗相冲,一定不会带来什么好日子。
知道孙子得了这个病,靳老妇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她整日请些道士巫师在家里做法,喃喃念叨,指桑骂槐,似乎要把儿媳妇赶出门去。
而许嫣然也是高官出身,哪受的了这个气,将对婆婆的不满全都转移到丈夫身上,夫妻关系开始渐渐冷淡,靳老妇人更是乘此机会在靳鹏耳边吹风,要他再娶一个女人,生个健康的儿子,许嫣然大怒,离家出走回娘家了,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直到靳鹏将自己母亲送出国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但二人依旧是分房而眠,早已不似当年的举案齐眉。
直到有一次,一位国际知名的血液科医生来到家中,关在小房间里和父亲密谈了许久。
父亲走出来后,脸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