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域说好了只喝一杯,但老李不知不觉又给他满上了一杯,半开玩笑地说:“你也得抓紧了,什么时候跟婷萱有了孩子,让孩子认我当他的爷爷呗”
不知道为什么?古天域听老李说出这话来,分明听出了他话里的悲伤,古天域举起酒杯,与他对干了后一饮而尽说:“那还得在等几年啊”
古天域想到那张全家福,看老李一副回忆的表情,古天域忍不住打断了他思绪问道:“老李,你。。家人呢?都没听你提及过”
老李又给古天域满了一杯,一杯亮底后,闪着泪花说:“以前倒是有一双儿女,因为跟爱人闹矛盾离婚,孩子都判给了爱人,爱人回娘家没两年因为一次意外离世了,后来那俩孩子被娘家人送去了孤儿院,等我去接的时候,院长说那姐弟俩私自逃跑了,这么多年来毫无音讯,如果她们还在世的话,女儿该有婷萱那么大了,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呵呵”
老李说到这里已经止不住眼泪落下来,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古天域心里却一阵激动,隐隐觉得花思芩姐弟俩就是从孤儿院逃走的那两个孩子,古天域忙按住了老李的手问道:“老李,那您还记得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老李带着哭腔笑道:“记得,一直记着呢?女儿叫小雅,儿子叫小虎,我那女儿从小就不爱讲话,有一阵子我还以为她哑巴了呢?就叫她小哑,就因为这名字又跟她妈大闹过一次,后来就改口叫她小雅了”
古天域一瞬间又失落了,满心欢喜的还以为花思芩姐弟俩是老李失踪多年的孩子,没想到名字对不上,古天域却不知道老李喊的是儿女的乳名,也不敢再提这事,转言问道:“对了,老李,刚才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来干嘛”
老李不知不觉握起了拳头,当年老丈人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临终前亲手把钢厂交给他爱人花颖,也就是老丈人的亲生女儿,老丈人让花颖再带厂子几年,等弟弟花豹出息了懂事了,再交给弟弟花豹打理。花颖因为要回娘家管理厂子而无暇照顾儿女,而老李当年也是一名小交警,每天要出去查岗站岗,更没空照顾儿女,花颖当时的意见是让老李辞了工作,回家带孩子去,但老李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哪能听娘们指挥,再说那个钢厂迟早要还给她弟弟花豹的,瞎操心操肺干嘛呢?最后还不是别人的,因为这事,夫妻俩三天两回的吵,越吵越激烈,导致最后闹离婚,花颖一气之下将一双儿女都带回了娘家,还去民政局把孩子的姓都改成了花,随自己姓。
因为当时以老李的收入根本就养不起两个孩子,孩子最后跟了母亲,老李也没异议,但花颖在娘家其实过的并不如意。老丈人不声不响把厂子交给大女儿花颖,作为小儿子的花豹却毫不知情,花豹还是老花家的唯一男丁,将来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呢?可花豹却一分家产也没捞到,怎会甘心,恨不得把躺在棺材里的恶父拉出来鞭尸再鞭尸,于是花豹把这股怨气出在姐姐花颖身上,认为是花颖夺走了本属于他的家产,想方设法地为难花颖,要拿回钢厂的所有股份权,后来也不知什么地,传出花颖在车间里失足掉进了钢水里,瞬间就被钢水熔化了,连骨灰都找不到,至于是花颖自己失足掉进去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推她下去就不得而知了,没过两天,花颖的一双儿女也被花豹私自送去孤儿院,等老李得知这一情况,赶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姐弟俩私自从孤儿院逃跑了,所以老李对花豹的恨由想而知。
两年前陈清风还担任南华市市长的时候,就提出了要把北城开发成工业区,提高南华市的gdp,当时李洪雷就敏锐地察觉到用不了多久,南华市的钢材会涨到一个可怕的数字,到时候各家钢厂会争得头破血流,所以他未雨绸缪,主动从交警办公室离职,接管了西郊旧停车场这个废铁场,他料到总有一天花豹会亲自上门找上自己,而那时候,自己就有了跟他谈判的条件。
老李收起了回忆后,松开了手,笑道:“来谈生意的,想买断场子里的废铜烂铁”
“那是好事啊!外面堆积如山的废铁,能卖出不少钱吧!来,提前庆祝下,再干一杯”古天域估计是喝醉了,他都忘记了身上还有枪伤,一杯接一杯的喝。
老李也只是淡淡地笑着,这批废铁即使卖出去了,钱款也要上交给交通局部门,这是国家的财产,可不是他个人私有的。
忽然古天域想到了什么?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借着落日余晖在场子了寻找着什么?老李以为古天域要回去了,忙的上前拉着他说:“喝醉了就别开车了,今晚就住在我这里了,回头我跟婷萱说一声”
古天域指着一辆破败的桑塔纳傻呵呵地笑了,脚步摇晃地走了过去,伸手摸着桑塔纳上琳琅满目的弹孔,突然跪在车头又哭又笑了起来。
老李从背后扶起古天域说:“你醉了”
古天域晃了晃脑袋,拍着引擎盖,含糊不清地说:“老李,求你件事,这辆车卖给我可好?”
老李知道古天域以前来停车场,没事的时候会修这辆破桑塔纳,以前也听古天域讲过几次经历,他自然知道这辆破桑塔纳就是当初古天域初到南华,在南燕国道上与司机一起遇险的那辆车,记得上次古天域修这辆车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他被劫匪劫走,在海上出事的那一天呢。
老李拍了拍古天域肩膀说:“还卖咋啊!你喜欢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