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缩的瞳孔，盯着那半箱子的收据看了一会儿，他下意识抿紧了唇。
伸手从箱子里取出两张单据，林牧琛盯着那上面的汇款数额，双瞳骤然一紧，下颚顿时紧绷起来。
他的目光盯着单据凝视了一会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
随之而来，是一阵撕心裂肺的阵痛。
他盯着汇款人那一栏的名字，看了许久，面色浮现出片刻的恍惚。
十一……
这么多年，他每年给她送来的钱，她都捐了出去，甚至……连名字都不是写的自己，而是十一！
那个蠢女人！
心里暗骂了一句，胸口一道尖锐的疼，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
林牧琛紧抿着唇，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他这是怎么了？
上次他因为给她送钱，和她闹翻那次，他就莫名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又闷又疼。
他当时以为是被她气的！可如今……
他盯着自己捂在胸口的手看了一会儿，一定是因为……因为看到十一以这样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才会觉得心痛。
对！一定是因为他太想念十一了！
林牧琛心里默默肯定。
可这个念头一落，他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一张成熟清冷的脸。
那不是十一！而是…是……
林牧琛倏地捏紧了手中的单据。
那个女人……一定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留意她，记住她！
就像当年，她就是用这种欺骗的手段，让十一去冒险，而她自己却躲在背后！
如果不是她偷偷跑上船，十一根本就不会为了救她而死！
林牧琛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复着当年的场景。
可不知怎么，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想起来的不是十一被炸成粉末的画面，而是十五……她趴在岸边，疯了一样地往海里冲，海水没过她脖子的画面……
林牧琛呼吸一窒，那种生理上的心痛，顿时让他脸色发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手中捏着的那几张纸，哗啦啦地从指尖滑下，散落在了地板上。
而他像是经历了激烈的挣扎，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窗外，清冷的光辉照在他阴暗的面上，他眼角微微动了下，有着一抹晶莹，从他眼角滑落，没入了发丝里。
也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
等他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情绪，从椅子上起身，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从面前的箱子里，翻找起了东西。
借着窗外的灯光，他隐约能看清箱子里的东西。
等他一样一样，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他双眸再度不受控制地红了。
桌子上，都是他这些年送给她的东西。
大到手机手表，小到耳钉项链，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的带着包装，躺在包装盒里。
有些东西，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送的，什么时候买的！
就比如，此时他那在手里的一对钻石耳环，他隐约有印象，是他交往过的一个小模特，缠着他去巴黎时，在珠宝店买的。
当时那小模特非说喜欢这款，可他觉得这款不适合她，所以，他当时宁愿花了多出两倍的价钱，送了那小模特另外的礼物。
可是回头，他就自己进店，把这对耳环买了。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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