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已经把夏雨面前的水杯倒满,淡淡地又劝,“要不你先喝点水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夏雨的耐心快要被他磨掉了,被他弄到这间不知藏在哪的破庙里,如此费尽的折腾可不是来陪他吃饭喝茶聊天的。
夏雨也不接茶杯,只是冷着脸问,“李先生大概挺忙,我也忙,所以这些不必要的虚礼就免了吧,大家都节省一点时间,李先生弄这么大动静肯定也有条件跟我谈,或者我哪里得罪了你,所以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样!”
夏雨干脆把话都挑明了,岂料对方挺无奈地笑了一下,拎着水壶又坐到太师椅上,就那么懒洋洋地盯着夏雨看,夏雨被他看得莫名心慌。
“李先生?”
李天赐虚虚又是一笑,手掌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摩挲着握了握,缓缓开口,“刚才不是说了吗,兄弟们不懂事得罪了夏小姐,这是给你陪不是呢。”
“没必要,要是李先生没别的事的话,我可先走了。”
“夏小姐就这么不给面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前男人又垂头理了理挂在胸前的佛珠子。
“没什么意思,叫你来吃吃饭而已。你又不肯赏光陪我吃这顿饭,连杯水都不愿喝。”
夏雨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生根而起,渐渐像藤蔓般将她缠住,越缠越紧,快要窒息,撑着桌面勉强站稳,低头一口口喘气,不下心碰倒了手边那杯水,水还尚有余温,一下子全浇在她的衣服上……
桌上也没有纸巾,李天赐干脆过来扯了自己褂子的下摆帮夏雨擦,茶水已经顺着她衣襟往下淌。李天赐擦得还挺仔细。
“你看看,我有那么可怕吗?”边擦边说话,丝毫没注意到褂子下摆已经被他拎上去了一大截。
夏雨看到他圆滚滚的肚子,肚子上有一小块刺青也随之从衣服里面漏了出来,是条龙的爪子。张扬地正撑着尖锐的指,形态十分恶戾狰狞。
李天赐已经把她衣服上的水渍擦干净,她却还木愣愣地站着,目光死死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段刺青。
龙爪却藏在松软的布褂下面,胸前挂着佛珠,底下垂着玉观音,而那枚玉观音刚好压在龙爪上。
夏雨只觉一股寒气由脚底生出来,恐惧如巨浪倾袭。
不知哪来的胆量,夏雨突然转头就往屋外跑,李天赐替她擦完衣服之后正在整理自己的褂子,眼前黑影一晃,他着实愣了几秒,夏雨已经跑到门口了,费了很大劲才把面前那道厚重的木门推开,迎面而来的是遍地阳光和鸟语花香,她忍不住喘了一口气,抬腿正要跨过门槛,门外却闪出一道高瘦人影。
夏雨心口猛然一窒。
夏雨头从后面一把被李天赐揪住,随拖着她往屋里拽,厚重的木门被他踢上了,一点点在夏雨面前闭合起来,外面院子里是暖融融的阳光和鸟语花香,还有立在门外那个男人寒冷的眼睛。
她被李天赐用劲一甩后背撞在桌沿上,桌上的盘子碗筷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夏雨左脚钻心的疼,几乎站不稳,辛亏李天赐昌跨前一步揪住她衣服的前襟,这才没有直接摔下去。
窗外鸟儿不叫了,阳光好像也都躲到了云层里,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李天赐瞪着一双血红眼睛,揪住夏雨的衣服上去就煽了她两巴掌。
“你他妈跑?跑啊再跑啊!”边骂边又把夏雨往旁边拽,夏雨左脚动不了几乎被他拖着走。
抬腿又对着她的膝盖重重踹了一脚,重心不稳之后,她整个人一下子就跌到了旁边的软塌上。
“贱娘儿们,居然还有胆跑,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李天赐像疯了一样解了自己腰上的皮带就往夏雨身上抽,越抽越凶,越抽越重。
夏雨抱着膀子一开始还知道躲,可根本躲不了,最后只能在软塌角落里缩成一团。
李天赐抽了一会儿大概是抽累了,一屁股坐到夏雨边上,又把夏雨从角落里拽了出来,皮带还被他拿在手里,硬邦邦的牛皮材质,他弯成一个圈把夏雨的下巴抬了起来。
夏雨干巴巴睁着眼睛,嘴里出气,李天赐却眯着眼睛笑,“还这么能扛啊?一声不吭,不愧是严少的女人。”
“沈严不会放过你的!”夏雨恨恨的说。
“我知道,但你在我这,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李天赐又是一笑,“你说说,你坏了我多少好事,嗯?”
“你活该!”随着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飘过,厉文那高大慵懒的身影出现在佛堂里。
李天赐先是一愣,接着陪笑着迎了上来,“原来是厉少呀!”
厉文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你想是谁?”
“没有没有!”李天赐继续赔笑,心里却在腹语,这二世祖怎么过来了?
这可是个坏事的主,李天赐急的满头大汗。
“你很热?”厉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看看你,一个流氓还学人吃斋念佛。”
“没有,没有!”李天赐赶忙用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但很快新的汗又出来了,怎么擦也擦不完。
“你没有什么?”厉文用手指尖拽了拽他身上的那件已经被他给撕破了的对襟褂子,嘴里出了几声啧啧啧的声音,“披着羊皮的狼,就是说你这种人的吧。”
“厉少您说笑了,李天赐可不敢亵渎神灵。”李天赐脸上的肌肉都要笑的僵硬了。
“哟,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呀,本少今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