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五羊市白山区,一家量贩式ktv的包厢内。
几十个空啤酒瓶乱糟糟的躺在地板上,光着膀子的王鲸正在使劲的嚎着《大王叫我来巡山》,涨红的脸与杀猪般的嗓音像是一种宣泄。
他今天失恋了。那个跟他说好一起到大城市来闯荡的初恋女友徐文娜似乎是喝够了人生鸡汤,终于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同居四年的出租屋。
四年了,他们的热情消失殆尽。每月的房租水电与生活琐事,已经耗尽了他们的青春与理想。
在二十四岁的年纪,王鲸竟然有一种身心苍老的感觉。
黑沙发上同样光着膀子的马东喝的五迷三道,也不管王鲸唱的好听难听,一边鼓掌一边甩着啤酒肚和巡山小妖似的扭动。
“先别唱了,走一个,今天哥们陪你喝个痛快!”马东是他的高中同学,关系很铁。和王鲸一样,都是高中没上完就出来打工。后来又一起离家到了五羊市,平常两人有时间都会喝点小酒吹吹牛败败火,感叹一下在外混生活的日子。
关了音乐,王鲸与马东这两个好汉各自吹了一瓶。
“女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要是有几天没喂肉,马上就能反咬你一口。娟子当初和我分的时候,我也挺难受。但时间长了,该咋咋。”
看着马东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儿,王鲸忍不住乐了:“当时是谁寻死觅活的喝了三斤白酒,不是哥打的120给你洗胃,你现在能这么老神在在的跟我吹牛?”
“我那是想试试自己多大酒量,哪是寻死觅活?”略显尴尬的马东不给王鲸开口打脸的机会,赶紧往对方嘴里塞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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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鲸现在也没心情戳破马东的小面具,点上烟兀自吸了两口,略显忧伤的看着吐出的浓烟愣神。
想起他的初恋女友徐文娜,他的心口就像是被最致命的毒蛇在撕咬,那种疼痛连酒精也无法麻痹。喝的越多,反而越加清晰。
四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本就看不到未来的王鲸感觉有些绝望。徐文娜走的时候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从这两年与徐文娜的争吵中王鲸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嫌自己没钱没本事;她喜欢上了灯红酒绿的生活,厌倦了拮据困苦的日子。
见王鲸半天不说话,马东又安慰道:“想当年咱鲸哥也是校草,屁股后边跟着一个排的妹子。虽然现在长的是残了点,但配徐文娜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她不懂珍惜,咱老爷们儿就更不能输过女人。没准咱不在意,她过两天屁颠屁颠的就回来了。”
“安慰我可以,说哥长残是啥意思?你见过哥这么帅的保安?”王鲸平常穿着打扮虽然土了点,但他觉得自己胜在气质。
“没见过。哇!靓仔啊!偶可不可以请你喝瓶酒啦?”马东飚着港台腔,一脸贱样的又往王鲸手里塞了一瓶酒。
“等会,我先吐一个。”一晚上吹了差不多两打啤酒,王鲸有些撑不住,捂着嘴跑进洗手间,刚一低头,胃里已经发酸的酒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他的口鼻中一股脑的喷了出来。
哇哇大吐了一阵,王鲸感觉舒服了许多。就在他准备洗手的时候,他的左眼之中忽然飘出了一排绿的黑体字:
超级真人秀直播间连接中...
王鲸有些不解的揉了揉眼睛,但那行绿字却消失了。
什么鬼玩意儿?喝点酒还能出现幻觉,瞧你这点出息。自嘲了两句,对于这般奇怪的情形他也没多想,洗完脸就出了洗手间。
王鲸没文凭没专业,来五羊市的这几年就只能做一些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诸如传菜员、帮厨、生产工人、保安之类的。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能拿三四千块的工资。在这个消费水平颇高的城市中,算是最底层的打工者。他的女友徐文娜有些姿,在一家地产公司当置业顾问,见惯了有钱人,自然对他这个混了四年却还是保安的人越来越看不上眼。
包厢之中仍旧乱糟糟的,刚才生龙活虎的马东才一会功夫已睡得像头死猪。
王鲸也喝的差不多了,便结了帐,叫了半天才把马东叫醒。
两人穿好衣服晕晕乎乎出了包厢,很巧的是,他们在走廊中还没走几步,竟然遇到了徐文娜。
身材面容都姣好的徐文娜穿着一身超短裙黑丝职装,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搂着。那胖子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岁,穿着一件高档的恤,脖子上的大金链与腕上的金表闪闪发光,满脸横肉、面目嚣张,显然是个标准的土大款。
胖子身边,还有五名穿着背心理着圆寸的彪形大汉,手臂上狰狞的纹身说明他们极不好惹。不用说,这几个人不是保镖就是打手。
胖子的右手在徐文娜的胸前肆意的游荡着,完全不在乎这是公开场合。似是看见了正在发愣的王鲸与马东,徐文娜显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想推开胖子略显油腻的肥手,但却没有用。
“冤家路窄啊!”马东在王鲸耳边小声道,“才分手不到一天,这都傍上大款了。你还为她伤心内疚,太不值了。”
王鲸心底升起了一股怒火。刚才的他,虽然有些恨徐文娜的无情,但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因为自己无能而产生的愧疚。他没能力给徐文娜买那些名牌的香水与包包,没能力每个星期带她去吃什么高级牛排和日本料理,所以徐文娜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