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说的轻松,宁惊蛰却不认同姚窕的说法,她出身军人功勋家庭,自小受到军人血诚的熏陶,骨子里流淌着军人的铁血,作为军人,理该用血和生命捍卫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因一时意气作壁上观。宁惊蛰摇摇头,语气凝重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忍心看西方势力和方天教杀入九州腹地生灵涂炭,何况,我们为此事付出了多少努力,难道你就甘心一切付诸东流。”“哎,我的惊蛰姐哟,你……”姚窕竟觉得无言以对,想了想,不忿道:“这可不是我要放弃,而是整个天下都背叛了我们,他们不领情,我们又何必自找没趣,由他们闹吧!”“他们也只是受谣言蒙蔽,并非出自本心,又何必计较,真相早晚会大白天下!”宁惊蛰辩驳道,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什么叫受谣言蒙蔽,是他们私心作祟,是他们劣根深重,是他们更愿意相信谣言,你当他们都是白痴吗?会毫无怀疑相信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谣言?一群卑劣的小人!”姚窕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咬牙切齿,一个个字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她太了解人性,又怎看不出这件事中的猫腻,一个谣言为何会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还不都是因为天下修者嫉妒肖丞,因为在肖丞的存在让众多修者显得越发卑微。姚窕气话说完觉得有点过,平复下情绪,转言道:“好了好了,我们何必争吵,反正眼下还没到直接放弃天下大局的程度,他们闹应该也会把握分寸,只要肖丞安然返回,就能扭转局面,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宁惊蛰也意识到方才语气有些重,连日来压力太大,心绪浮躁,以至于情绪容易激动,她和姚窕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争吵的。“也是,我们做好该做的事情,等那小子回来吧!”宁惊蛰释然道,旋即又露出忧色,叹息道:“哎,如今人心浮动,战线之中的修者军心不振,无心战斗,人心不可用,这无疑就加大了武宗的压力,也不知道玉嘉如今情况如何,希望不会遇到危险。”武宗和昆仑派及附属势力是东北方战线的主力,道盟人心浮动,修者无心战斗,战线的抵抗力自然衰退,一旦出现无法抵挡的迹象,方玉嘉就必须第一时间派出兵力驰援该战线稳住局面,落在方玉嘉身上的担子就变重了。“你放心好了,武宗将玉嘉当成神明一样,恨不得将玉嘉供起来,岂会让玉嘉以身犯险,武宗肯定不会让玉嘉亲自上战场,除非武宗人死光了,玉嘉绝对不会有事的!”姚窕笃定道,觉得宁惊蛰的担心实在多余。“这倒也是,看来是我想多了!”宁惊蛰想到武宗对方玉嘉的重视程度不由失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任局面这样发展?”宁惊蛰目光投向姚窕,征询姚窕的意见。“眼下局面已经不在我们控制之内,我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能怎么办,凉拌!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如果有需要,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姚窕无奈的摊摊手道。宁惊蛰有点不愿如此被动,然而细细想来,却无奈的发现好像也只能如此。……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天气越发燥热,整个九州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九州内的各大门派势力中的修者也像是热锅中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却又无法逃离。一个月以来,谣言经过口口相传早已深入人心,云霄城被彻底边缘化,虽然肖丞名义上还是道盟的元帅,但云霄城早已失去了对道盟的掌控力。群龙无首,道盟中的各大门派势力各自为政,互相勾连,形成了十几个相对亲密的联合团体,“摆脱”云霄城控制之后,各大门派势力到没有消极应战,毕竟关乎到切身利益,想不抵抗也不行。事实证明,失去控制的道盟一盘散沙,哪怕很多门派势力互相联合,也无法发挥出整个道盟该有的作战能力,正面战线上节节败退。尽管方天教和西方势力并未发动大举进攻,只是小规模入侵,可短短一个月便失去了二十几个玄界,几十个门派覆灭,流血漂橹,侥幸逃过一劫的修者无家可归,方天教和西方势力进一步蚕食九州之地。在肖丞“掌权”之时,虽然在正面战场落入下风,却勉强抵抗住了方天教和西方势力的攻势,稳住了局面,云霄城边缘化之后,短短一个月,所失去的玄界比道盟成立以来失去玄界总和还要多好几倍。正面战场节节败退,九州之内又乱了起来,很多门派之间互相攻伐,打的不可开交,愈演愈烈,根本无法压制,以至于各门派无法全力抵抗方天教和西方势力的进攻。不仅如此,九州之内还有不少门派倒向了方天教,令方天教势力再次壮大,此消彼长,九州日渐式微,颓势已现,好像已经没有了遏制局面的可能,一场荒古未有的泼天大祸即将降临。九州之内的修者人人自危,忧心忡忡,都意识到大势已去,一场浩劫正在逼近,大难临头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很多修者才意识到,瓦解云霄城的对道盟的掌控完全是自掘坟墓之举,只是即便意识到也不愿意承认。九州危在旦夕,大势不可逆,即便承认又如何,如今就算肖丞出关站出来扛起大旗,也无法扭转九州的颓势,没人可以……清晨十分,红日东升,云霄城沐浴在朝霞之中。“报……”一声长喝,打破了清晨的平静,不少早起的人都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修者正快速飞向城主府主殿,显然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对这一幕,云霄城内的修者早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已经麻木。浑身是血的修者跌跌撞撞冲进大殿,气喘吁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