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员都处理好了,散了满地的货物也已经装好。把路子的尸身安置在原本是周天竹和两师徒乘坐的马车里,由两师徒照顾,顺便也可以多颂几遍佛经。而周天竹则是出了马车骑上一匹山贼留下的马,和林自强同行一排。
周天竹出了手,傻子也知道他的厉害,不再把他当做落魄的人家。原本趾高气昂的吕老爷也是变了张脸,觉得原本雇佣的龙威镖局不太靠谱,想转而搭上周天竹,才笑着脸到周天竹身前一话才到嘴边,就被悬浮在身前,指着自己脑门的青色飞剑压了下去。咽了口口水,不敢触此时啥心正旺的周天竹的眉头,只好打消了念头,返回车里。
吕老爷能做大家业,也不是傻子,之前占着自己有钱,龙威镖局不过是自己雇佣的人,所以可以随意摆脸色。但是这个杀神可不一样,一路上看着人畜无害,谁晓得一出手就是收了近百条性命。那一手飞剑也是鬼神莫测,要是真把他惹火了,就算当时没啥事,估计自己以后也别想睡个安稳觉。谁知道睡得正香的时候,会不会被一抹青芒割了脑袋。
马车里,小和尚看着几个时辰前还活奔乱跳,开自己玩笑的路子,此时这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叹了口气,对背靠马车的,闭目养神的老和尚道:“师傅,你说人怎么就这么脆弱,好好的一条生命,说没了就没了。”
老和尚睁开眼睛,和清澈如儿童的双眼看向悟尘,道:“世事无常,生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都是上天所定,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多给路子施主颂几遍经文,这也是我们能做的唯一的事。”
小和尚哦了一声,木鱼才响了两声又停下来,小和尚不解道:“可是刚才周大哥杀了这么多人,是不是罪孽深重。”
“这些山贼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日后更是说不定要死多少人,今天被周施主结束了性命,也算是一番善事,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怎么能算是罪孽。”
“可是佛经里不是说了不可以杀生吗?杀一人如杀众人,杀一人救百人是不可为的。”
“师傅说行就行,你信佛经还是信师傅?”
“我肯定信师傅的啊。”
“那就赶快给施主诵经。”
因为突发的愿意,车队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昼夜不停,第二天就到了白水城。这么匆忙上路,不光是人,马匹也有些吃不消,更别说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吕老爷,更是苦不堪言,只是在周天竹的威严下,多一句都不敢抱怨。
到了白水城,把运送的货物按照吕老爷的要求安置好,收了剩下的银子,也不知道是吕老爷变了心性还是怕周天竹不满,倒是多给了不少银子,容不得林自强拒绝,强塞给他。众人带着路子的尸身找了个找人算的风水地方安葬,这才算是完了所有事。把银子分给下面弟兄们,林自强找了家酒楼摆了几桌,这也算是镖局里的一个习惯了,每次走完镖都要大吃大喝一场,当是一路艰辛后的放松,也为活着的人庆幸。
周天竹被林自强强拉去,悟尘两师徒倒是幸免了,毕竟是出家人,林自强也不好太过强求。
林自强给自己倒了慢慢一碗酒,站起来被同座的周天竹道:“兄弟,这碗我敬你,弟兄们全靠你才捡了条命。我知道以你的身手要是遇到了事我们也帮不上忙,不过日后真有麻烦你也别客气,多的话不说了,都在酒里。”
看林自强一口一碗酒,酒量不佳的周天竹苦笑,硬着头皮也把碗里的酒一口喝尽,还好林自强知道他的底,只倒了不够半碗,要是再多一点,恐怕都没法下肚。就算如此,半碗下去,也让周天竹很是吃不消,站着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林自强看周天竹喝光了酒,很是高兴,对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这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抓起酒坛给周天竹面前的空碗倒了刚盖过碗底的酒,道:“周兄弟,之前看你出手便是满天飞剑,哥哥我寡闻,以前也只听说过江湖上有一名叫九龙宫的门派,里面有一绝世高手,一手飞剑的本领天下无双,被人称作剑仙。难不成,周兄弟是那位剑仙的弟子?”
听到世间也有人可以御剑,周天竹来了点精神,不过确实不知道这个门派,想来只是世俗中的江湖门派,至于如何御剑,恐怕也是另有它法。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九龙宫,也没听说过什么剑仙。不过我师门实在不方便透露,还请林大哥见谅。之前遇上山贼没有及时出手,也是因为师门教规,遇害。”
提起路子,林自强神色暗了几分,摆摆手道:“过去的不用再提了,倒是周兄弟你违反了师门的规定,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
周天竹耸动肩膀,不在意道:“没事,当时也是我太傻了,出门在外的,违反了教规其实也没人知道的。而且是为了救人,就算是被发现,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林自强点头,说了声那就好。万一周天竹因为他们违反教规而被责罚,他们肯定要自责不已。
接着,龙威镖局的人开始排队,一一给周天竹敬酒,虽然前一日被周天竹的手腕震到,但是也都知道了周天竹的性格为人,再加上有酒壮胆,对周天竹也就没了多少敬畏。周天竹实在不懂的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通通应下。虽然说每次也就是一小口酒,但是也耗不住这么多人,一轮下来,周天竹只觉得眼前的林自强已经变成一左一右两个人,整个天地都在翻转。
迷糊间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