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敷衍了两次,都没拦住韩氏的追问。
叶欣颜看这个样子,不给个踏实话,还过不去了似得,就接过话来,“二婶婶,这米豆腐只是个不值钱的小吃食,咱们也是碰巧做出来,用它来挣个活命的钱。往后啊,这就是我们用来糊口的营生了,我们一家三口,都指着这个挣温饱呢。”
叶欣颜虽然没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但也说的清楚,她家不会把米豆腐的做法告诉别人。
韩氏一听,脸色就挂不住了,有了些微的不满,“侄女啊,我可不是那爱打听事的人。不过是觉得这个吃食味道不错,若是能让家里多个日常的饭食,也能让劳累的爷们儿们吃的顺口些,没存着要和你抢生意的意思。”
三顺虽然是齐家大房最小的孩子,但也八岁了,算是个半大孩子,听得娘亲话语间似乎不高兴了,连忙扯了扯韩氏的衣襟,想着早早回家。
可韩氏却没打算就这么回去,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欣颜,想看看这个外来的休弃妇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他们齐家的地盘。
齐友年听韩氏的话锋不对,连忙说道:“大根媳妇,叶子小孩子家的,说话可能没那么正好,你别和她计较。这个米豆腐,是白米做的,做起来很是麻烦,若只是自家吃一顿,却要花那许多的时间做,怕是不值当的。日后咱们开始摆摊,咱们自家人若是想吃,那还不简单吗?多做一些就是了。”
话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样不告诉?亏得自家公公把他这个二弟当做骨肉至亲,人家二叔父可没把齐家大房亲人。
韩氏站起身来,掸了掸没尘土的衣服,淡淡的笑道:“二叔父客气了,你家用来糊口的买卖,咱们怎么能随便张口就吃呢。我爹是实实的惦记着、想着接济二叔父呢,我们怎么好不顾老人家的心意,来白沾你家的东西?”
说完,连告辞的场面话都不说,抬脚回家去了。
叶欣颜把韩氏送出院门,返回来有些歉意的对齐友年说道:“爷爷,是我说话不周,想得简单了。我也没想到二婶婶会这么不高兴。”
齐友年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人活这一辈子,哪能事事如意,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高兴满意。咱家还想着用这个吃食挣个温饱,自然不能随便告诉他人。”
“问题是,二婶婶不算是外人呢。”叶欣颜有些怏怏的,她也没想到,不住在一起的两家人,也会发生这样的不愉快。要知道,那是齐友年老爷子至亲的人。
齐友年笑道:“韩氏不是外人,但终究不是咱们二房的人,甚至不单单是齐家人。韩氏知道的事情,保不准你伯祖父一家人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你两个婶婶的娘家,你堂嫂的娘家,甚至你伯祖母的娘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能顺便知道了。人家都有田地吃饭,目前来说,只有咱家没有田地,米豆腐可是咱家糊口的营生,哪能被人抢了饭碗去?不要管那些,只要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不用管他们想什么。”
“嗯。”叶欣颜点点头。
她的运气不错,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齐友年这个老人,不但给了她一个能够生存的身份,还是一个这么豁达通透的老人。
……
接下来的时间,叶欣颜陪着齐友年去远处的山里,帮着他砍伐树木。用砍下来的树干,换人家晒过的木料。
砍树不但能换来做桌椅板凳的木料,还能多些实在的烧火柴,叶欣颜每天做的乐此不疲。
期间,她又做了两次米豆腐,觉得已经接近记忆中的味道,才停了手。而齐家大房和三房,也跟着沾光,分食了两次米豆腐的美味。
这几天,叶欣颜在村里走动的多了,也见过几次齐友荣家那个小小年纪就做事的孙子,那的确是个没娘的孩子,这孩子叫齐从明。
齐友荣小儿子齐梁的原配张氏,生齐从明时伤了身体,齐从明刚满周岁,张氏就去世了。
齐友荣的两个儿子来之不易,算是老来子,尤其小儿子齐梁,更得老两口娇惯。张氏卧病在床时,齐梁就和邻村的一个女子有了来往。
张氏刚去世没多久,齐家三房给齐梁娶了庞氏回来,就是那个和他有来往的女子。
庞氏也争气,成亲三个月,有了身孕,而且十月怀胎之后,一举得男。庞氏本就嫌齐从明累赘,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对这个不到三岁的小儿更是百般的看不顺眼。
齐从明小小年纪,就开始家里家外的做活儿。在清河村众人眼里,庞氏似乎也不找着茬的虐待后儿子,可是他做不好活儿,却要受打骂的,至于这个活儿是不是小孩子做的了的,人家庞氏当不管。
齐梁自然向着媳妇,而齐友荣老两口也是万事不操心,只要不给他两人找麻烦就好。于是,齐从明就成了生长在三房院子里,却无依无靠的孩子。
大概是齐从明从小就没人疼爱教导,却受尽了白眼冷遇,打小就不怎么说话。如今虽然已经四岁多了,却依然不开口,整日的沉默木讷。
为了不给这个孩子找麻烦,叶欣颜也没有特意关照他,待他亲热。她若是对这个孩子表示了善意,谁知道会不会让庞氏嫉恨。她只知道,给不了这孩子根本的好处,就不要给他添麻烦。
只是每次去三房时,她都会多看齐从明几眼,询问三房大人几句。为的是让三房人知道,还是有人关注这个孩子的,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
每次从三房离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