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还有些不解道:“既然有工钱,为什么还是有百姓不愿来修城呢?”
虞公亮叹了一口气道:“百姓是不会去想什么收复失地那么多的事情。他们所想的只是自己应该怎样活下去。只要能保障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是金人统治,还是大宋统治都没有关系。如果是在我大宋管辖的城池,我们还可以对百姓宣传如果金兵攻破城,会家破人亡等等,百姓自然就愿意出力修城。可惜宿州己被金国占了二十余年,城中的百姓也大多习惯了金人的统治。大宋来攻宿州,他们虽不会抗拒,但想让他们和我们一道抵抗金兵是不可能的。这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懂的。”
杨炎听了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虞公亮所说的道理他以前从未听人说过,但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道理。真正的战争就是这回事么?以前他在尚武院上学时,教官们常说中原的百姓是无时无刻不盼望大宋的军队收复矢地。主战的大臣在与主和的争论不休时常说的一句就是“中原百妊无不翘首以盼,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杨炎忍不住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兴师北伐究竟是对是错呢?”
虞公亮断然道:“当然是对的,中原、河北、山东诸地原来都是我大宋的士地,被金人强占去了怎么可以这样不管呢?只是战者乃国之大事,想要获胜,就必须做好充份的准备才行,不可将希望寄托在河北、中原的百姓身上。宣和年间,大宋伐辽,寄望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能香花楼子以迎王师,结果反被辽军打得大败。不得己才请金人出兵,反而引狼入室,导至金人南侵,二圣蒙尘。我大宋的半壁河山也尽丧于金人之手。这教训不可谓不深啊!”
杨炎点点头道:“虞兄,你说得确实很有通理,使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虞公亮笑道:“杨兄过讲了,我不过是多当了几年兵而己,了解的事情也就多一些。”
尽管是强行征役百姓,但当天收工的时候,虞公亮就发给了每个人工钱,并对干活最努力的十个人发了双份以示奖励。见真的发给工钱,而且做得好还有奖励,第二天也不用宋军怎么严励的督徒,百姓们就都自觉的来了,而施工的进度也比第一天快了很多。
于是虞公亮便将百姓分为两拨,日夜不停的加紧抢修,一口气连干了六天六夜,终于将城墙损坏的地方全都修好了。又准备了很多守城的器械。李显忠大喜,自付就是有十万金兵来攻宿州也不惧。
而退回永城的纥石列志宁也并未发现邵宏渊的人马。派出探子去打探,几天以后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邵宏渊的主力根本没有宿州,而是在虹县按兵不动,只派来了杨炎的两千人马。
纥石列志宁和白彦敬不禁大为后悔,但这时宋军己经修好了宿州的城墙。攻城战本来一直就是金兵的弱势。纥石列志宁自付凭自己现有的兵力是无法攻下宿州的。只好向中都报急,要求援军。
这时以是十一月底,隆冬来临,天降大雪,金国的援军也无法支援永城的金兵。双方于是陷入了暂时的停战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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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皇宫,德寿宫。
正坐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有些花白的头发被一顶刻着双龙戏铢的金冠束起,身上穿的黄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正是大宋的太上皇赵构。边上坐着一位宫装的老妇,是太上皇后张太后。下首侧坐的是大宋的第十一位皇帝赵眘。
张太后微笑道:“几日不见,官家可清瘦了些,国事虽然重要,官家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赵眘道:“多谢娘娘关心,以后儿臣一定多注意些。”
赵构也道:“虽说勤于政务是皇帝的本份,但朝中之事太繁多了,该交给大臣们去办的事情得是让大臣们去办好了。”
赵眘道:“儿臣知道,今天儿臣一来是勤见太上、娘娘;二来也是要告诉太上、娘娘一件大喜事。”
赵构笑道:“什么喜事?”
赵眘道:“邵宏渊攻下了虹县,李显忠攻下灵壁、宿州,击败了金国的左元帅纥石列志宁。这是我大宋多年以来难得的大胜。”
赵构怔了一怔道:“好好的怎幺又和金国开战了呢?”
赵眘道:“都是金国欺人太甚,上月遣使来不仅要我大宋重新支付岁币,还要我大宋割让海、泗、唐、邓、商五州。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儿臣便将使臣斩首。现在儿臣以先发制人,抢先出兵。”
赵构皱眉道:“兵者国之大事也,两国齐战,胜负难料,官家还是要慎重些,多听听大臣的意见才是。”
赵眘徼微笑道:“太上请放心,儿臣这几年可没闲着,一直励兵抹马,积草屯粮,整顿兵备。现在以是兵精粮足,准备充份。正欲和金国决战。”
赵构摇头道:“胜败之数终是难料,一但开战,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为君者,心中时时刻刻当记着一个‘仁’字,记着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赵眘道:“太上说的是,我大宋被金国占了半壁河山,掳去二圣,每年还要向他们进贡称臣。儿臣身为大宋天子,岂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