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轻轻叹了一囗气,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
从严蕊的住处回来,他更在书房里开始正试思考,这件平南的奏策该怎么写。其实他可以算是对广南的局势了如指掌,并且也对宋军和摩尼教军的优劣情况也了然于心。而且在回临安的路上,杨炎又经常和吴拱一赴讨论过许多有关平乱的事宜,以及在广南的对几次对摩尼教用兵的总结。虽然当时杨炎从没想过会由自己领兵平乱,但他和吴拱毕境也都是精通兵法的人,因此一谈起来十分投机.而现在回想起来,有许多东西现在对杨炎来说也大有帮助。
因此只要把这些思路稍稍做一些整理,在杨炎的头脑中就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大概的方咯来。干是杨炎先把这些想法一一写了下来,足写满了十几张纸。写完之后,杨炎又看了几遍觉得比较满意了。不过这些都是一些零散的纲要,还需要把它们有机的组织,排列起来,才能形成一篇文章。
不过下一步的工作可就有些为难杨炎,虽然杨炎也能识文认字,并且也能看得懂诗词文章,但要他写出一篇条理清晰,文词华藻的文章来,却是有些勉为其难。杨炎连写了三个开头,但自已都觉得不满意,这才知道原来写文章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索性也就放下笔,不在写了。想想如果辛弃疾在就好了,他一定写得出一笔好文章来。
要知道上一次远征回来,杨炎给皇帝上的一份讲叙远征奏章就完全是由辛弃疾代劳的。写完之后,辛弃疾拿给杨炎看,杨炎一个字也没改就交上去了。只是现在上那儿去找辛弃疾呢?
既然写不出来,杨炎干脆也不写了,反正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好在大纲都以经写完了,明天再说吧。他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经过,想不到回来还不到一天,居然就连续发生了这么多,自已根本就预料不到的事情,当然最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当然还是自己和赵倩如之间的缘份居然还没有完。
杨炎忽然想到,赵眘给自已重新许婚的消息,赵倩如是否知道呢?如果知道了,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她还会愿意吗现在她在干些什么
想刭这里,杨炎心里忽然升出了一股马上就想要见到赵倩如的渴望来。那怕是只能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他抬头看了看沙漏,现在己是酉时戌时初的时候,这个时候,大概她还没有安睡吧,杨炎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终于下定了决心,换上一套深色衣服,出门上房,向信王府的方向飞身掠去了。
凭着来过一次的记忆,杨炎很快就找到了赵倩如住的积碧轩。只见楼上的窗户里还亮着灯光,看来赵倩如确实还没有睡。杨炎纵身掠上楼边的一棵大树,透过两扇还开着的窗子,向屋中看去,果然看见赵倩如的倩影正背对着窗户,坐在一张书案前,身子略向前伏,似乎是在写些什么。
杨炎心里一阵火热,终于又见到她了。双足在树杆上一点,无声无息的飞掠过一丈多远的距离,双手抓住屋顶的飞檐,身子一翻,双腿挂住飞檐,使了一个“珍珠到卷帘”的功夫,探头向屋中看去。这次看得清楚了,只见房间里只有赵倩如一个人,书案上摆着一幅画卷,赵倩如手执朱笔,正在画卷上写画着什么?只是画卷被她的身子挡着,看不到画的是什么内容。
只听赵倩如轻声念道:“恰相逢,又折鸾和凤,往事如春梦,请飞鸿,欲寄音书,纵青云路可通,怕红颜命易穷。欲将心事付瑶琴,向风前,强把弧弦弄。 梨花院中落,柳絮满池塘。水影浮花,花影动帘栊,人在帘栊中。无意寝,恨少丹青,描不出心头痛,一样相思两地心,今霄更比昨霄甚。”
杨炎听得心中一颤,这词意之中,却是充满了对人的思念情义。赵倩如思念的人,自然就是自己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激动。
这时赵倩如放下手中的朱笔,将桌上的画卷那起来。杨炎这才看见那画之中人,顶盔贯甲,一身戎装,背负一把长刀。凝神微笑,浓眉朗目。可不是自己是谁?想来就是赵倩如亲笔所画的,方才正是在画上提词。
赵倩如缓缓起身,将画卷挂在墙上,又坐回到椅子上,轻轻托着香腮,对着那画卷又看了半响,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是今天回来的,可惜却还是见不到你。我天天这般神魂颠倒的想着你,却不知你可曾有一时片刻的挂念着我么?”
说着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站起身耒,正想着收了画卷然后休息,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道:“我也在想着你的。”
赵倩如身子一颤,猛然转过身来,只见窗前站着的,可不正是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吗?她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道:“真的……真的是你吗?”
杨炎道:“真的是我,是我回来了。”
两人同向对手冲过,赵倩如“嘤咛”一声,扑到在杨炎的怀中,杨炎双臂一紧,将她抱了个满怀。虽然装着厚厚的冬衣,杨炎依着感觉到她的娇躯火热,却又柔若无骨般紧贴在自己怀中,一时之间,也觉得恍然如梦一般。
赵倩将螓首螓埋在杨炎的胸前,刀削似的双肩轻轻颤动着。杨炎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托起她的香腮,只见两行清泪顺着她那美丽动人的脸颊流下。杨炎心中大怜,低下头去,轻轻吮吸着她脸上的泪珠。赵倩如全身一颤,正想要拒绝,杨炎己吻住了她的香唇,用舌尖刺探着她的牙齿。赵倩如身子一软,牙关松开,轻轻咬着他柔软的舌头,迷失在这无以动人的气氛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倩如才从这蚀骨的甜密热吻中清醒正来。杨炎双手怀抱着她的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