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宋翔>有关拐子马的诸问题的考释
”的一段:

兀朮所将,号常胜军。……其所将攻城士卒好铁浮屠,又日铁塔兵,被两重铁兜牟,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后用拒子马,人进一步,移马子一

步,示不反顾。

以铁骑为左右翼,号拐子马,皆是女真充之。自用兵以来,所不能攻之城,即勾集此军。

(六月九日)刘某出军五千人接战,……始与虏骑往来驰逐,后直冲入虏军中,手相扯捽,刀斧相斫,至有提去虏兜牟而刺之者。军士有中刀洞心而犹刺虏不已者,有偶失地利与虏相抱于城濠而死者。

血战自辰时致申,虏乃败走,横尸遍野,不知其数。刘亦敛兵入城。兀朮大怒,亲拥三千余骑,直扣东门,射城上人,着城上炮架皆满。又被城上军以劲弩射走。

兀朮既大败,乃移寨于城西门,开掘濠堑,……欲为不战之计而坐困顺昌。……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二)

汪若海的这几段记述,有一部分是从《顺昌战胜破贼录》中抄袭来的,但也有一部分为该《录》所不载,则应是从一些“亲自临阵之人”或“被掳得脱之士”寻访而得的。其中对于“铁浮屠”和“拐子马”做了更具体的解释,那就是:所谓“铁浮屠”者,除为《顺昌战胜破贼录》所说的,“重铠全装”做了详细的说明,如“

被两重铁兜牟,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诸事之外,还要“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所谓“拐子马”者,则是列置在左右两翼的女真铁骑的一种简称。

汪若海对拐子马所做的解释是正确的,对铁浮屠所增加的“三人为伍

”等解释则全然错误。然而到岳珂编写《鄂王行实编年》时,却又合二而一,把汪若海对“铁浮屠”所做的错误解释移用到于“拐子马”身上去了。从此便以讹传讹,遗误千古,故不可不加辨正。

三、岳珂《鄂王行实编年》所载郾城战役中的“拐子马”

岳飞是一个喜欢招揽文士的人。在他的军营中经常有大批的“效用使臣”。当他的军队在绍兴十年(

1140)夏、秋间在颖昌府、郾城县等地与金军对战时,随同部队在战地的这类文士必也不少。他们亲眼看到了这几次战役的实况,必也有人将其全过程记载下来,像杨汝翼记载顺昌战役那样。不幸是,到绍兴十一年底(1142年初),秦桧便对岳飞下了毒手,使他父子惨遭杀身横祸。从此以后,凡与岳飞往还较多的人,便被目为“交通叛将”,曾做过他幕僚的人,更不免被深文周纳地加以这样那样的罪名,他们的身家性命全受到严重灾祸。因此,凡属记述岳飞平生事迹、特别是战功的文字,以及和岳飞相往还的书札之类,在这时便大都由原作者自行销毁,希图借此灭迹免祸。郾城战役的经过。虽然也必有身临其境的文士、使臣之流曾加记述,在岳飞身遭横祸之后,这些记载也必然都随之而灰飞烟灭,自也可以断言。基于这些因由,我们现时所能看到的关于郾城战役的最早记录,是在岳飞身死六十多年之后,由他的孙子岳珂写入《鄂王行实编年》中的如下一段文字:

先臣自以轻骑驻于郾城县,方日进末已。……日出一军挑虏,且骂之。兀朮怒其败,(绍兴十年七月)初八日,果合龙虎大王、盖天大王及伪昭武大将军韩常之兵逼郾城。先臣遣臣云领背嵬、游奕马军直贯虏阵,……鏖战数十合,贼尸布野,得马数百匹。……

初,兀朮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凡三人为朕,号“拐

子马”,又号“铁浮图”,堵墙而进,官军不能当,所至屡胜。是战也,以万五千骑来,诸将惧,先臣笑曰:“易耳!”乃命步人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既相联合,一马偾,二马皆不能行,坐而待毙。官军奋击,僵尸如丘。兀朮大恸,曰:“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已矣!”拐子马由是遂废。

岳珂之编写《行实编年》,是在宋宁宗嘉泰三年(

1203),其时上距岳飞之死已经六十二年,岳飞生前所带领的兵将,假如在岳飞受害时年仅二十五六岁的,到这年也已将近九十岁了,必不可能还有还有几个活在人间的。因而岳珂对于郾城战役的那段叙述,必不会是从亲自参与那次战役的兵将口中听来的。但岳珂编写此书时所依据的文字资料,绝大部分我们现时都还可以看到,有一部分较为冷僻的,后来也被岳珂收录在

《金佗稡编》和《金佗续编》当中了,而在上述这些资料当中,却全无详述郾城战役的文字。岳珂为求能够把这一空白补充起来,而且要把它补充得有声有色,他便东拼西凑,把杨汝翼、汪若海记载顺昌战役的两文取来参考,摘录了两文中的某些段落,稍加窜改,即移用了来,充作郾城战役的具体内容。例如,“贯以韦索”和“三人为朕”,即是把汪若海《札子》中的“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稍加改动而成的。而把“铁浮图”和“拐子马”合二为一,则是岳珂把见于杨、汪二文中的两个各不相干的名词有意加以混淆的。“一马偾,二马皆不能行”,更是岳珂专凭臆想而创为之说的。

在《鄂王行实编年》成书三年之后,即

年,南宋王朝的史官章颖以为,刘锜、岳飞,李显忠和魏胜这四员大将的遭遇都很不幸,遂为他们各写一传以事表扬,合编为《南渡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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