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太阳渐渐偏向了西方,将人和马的影子拉得老长,远远看去,前方临安的城墙踱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
杨炎等人的一行人马以经接近了临安的城门,他策马走在队伍前列,在离城门五里的长亭,只见知枢密院事韩彦直和鸿胪寺正卿张公旦两人正在长亭中等候着。朝里的大臣中杨炎最熟悉的除除了虞允文之外,就是韩彦直了。因此杨炎一见韩彦直,赶忙下马,来到长亭中,给韩彦直见礼,道:“韩大人,怎么有劳你来接我们。”
韩彦直忙把他扶起来,笑道:“子昊,不必多礼了。我是来等照静和文珠,接她们俩回去的。不过随带也看一看你,这一次你在广南可是立大了大功,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看来我们这些人确实是老了。”
杨炎刚要说话,韩照静也己经下马跑进了长亭来,道:“爹,你来接我来了吗?”
张文珠也随后跟进来给韩彦直见礼,道:“姑父,你来了。”
韩彦直爱怜的拍了拍韩照静的头,笑道:“是呀,你们俩可是笫一次离家那么久,听说你们了要回来,连老太太也从乡下赶来了,想看一看你们,所以我才特意赶来接你们一起先到我那边去。”
杨炎知道,老太太就是韩彦直的母亲,大名鼎鼎的杨国夫人梁红玉。也是韩照静的祖母,张文珠的外祖母,韩张两家本是互相姻亲,关系十分近密。
韩彦直笑着对杨炎道:“子昊,这一次去广南,这两个丫头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杨炎忙道:“韩大人说那里话,韩姑娘和张姑娘这一次都表现得很不错,可是帮了不少忙啊。”
韩直彦哈哈大笑,道:“这两个丫头是什么样子我是清楚的,帮忙决计是不会,只要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然后又给杨炎引见鸿胪寺正卿张公旦,其实杨炎和张公旦根本没有见过面,不过在这场合,两人也寒喧了几句。
这时赵倩如的车仗和大理使团也到了,韩彦直和张公旦又给赵倩如见礼,赵倩如也谦虚了几句。然后大理的使臣甘华和刘仁先也过来相见。韩彦直和张公旦又给大理的公主见礼。尽管韩彦直在名义上是来迎接女儿,但他毕竟是知枢密院事,等同于宰相,因此他出现在这里,也令甘华和刘仁先受宠若惊。
其实为了迎接大理的使团,赵昚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虽然目前大理只是一个几乎名存实亡的zf,但毕竟在名义上也是大理正统,对于以礼仪之邦和中原正统自居大宋来说,如果否认了大理的正统,无异于也是否认了自己的地位,因此赵昚也不愿在接待礼仪上做得太简单。接待其他国使臣的事宜本来是由鸿胪寺负责,但既然对方出使大宋的是宰相,那么仅仅只派出一个鸿胪寺正卿接待大理使团,未免会让人觉得对大理太过于轻视了。
不过毕竟现在大宋还没有最终决定是否出兵援救大理,而且广南的摩尼教之乱也未完全平定下来,因此赵昚也不愿太过于大张其事,以免激怒交趾。因此赵昚思虑再三之后,才决定让韩彦直以接女儿的名义私张公旦一齐出城等候杨炎的大队人马和大理使团。这样一来,在名义上只是鸿胪寺在迎接大理使团,但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有知枢密院事在场,也不会让大理使团觉得被轻视了。
众人互相见礼完毕之后,甘华和刘仁先还有段燕珠向杨炎、赵倩如等人告别,跟着张公旦一起到馆驿休息。然后赵倩如也告辞回信王府去了。杨炎又吩咐吴锡将人马带回殿前司的军营去休息。
韩彦直道:“子昊,你也劳累了一天,说不定明天皇上还会诏见你,询问广南的事情呢?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到府上感谢你这段时间对这两个丫头的照顾。”
杨炎忙道:“那里,韩枢密太客气了,从我爷爷和韩蕲王论起,我也是晚辈,应该是我改日到大人府上去拜见大人和梁老夫人才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韩彦直,道:“韩枢密,请稍等一下,这个给你。”
韩彦直接到手中,道:“这是什么东西。”
杨炎道:“自从大理使团到了静江府之后,我便派人去了大理境内打探现在大理国中的俱体情况。今天中午静江府那边用八百里加急送到我手中,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我想现在对朝廷决策还是有用处的。所以我把它交给枢密,请枢密转呈给朝廷。”
韩彦直微微一怔,道:“这个等皇上诏见你的时候你再自己呈给皇上吧。”
杨炎摇摇头,道:“皇上什么时候会诏见我还不得而知,这个还请韩枢密明天替我呈的各位相公,以免误事。”
韩彦直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杨炎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将这份现在极为有用的资料交给自己,难遒不怕自己拿去占为己有冒领功劳吗?虽然这样想着,但韩彦直也不说破,收起了册子,领着韩照静和张文珠,向杨炎告辞走了。
陈亮在临安没有住所,他现在虽然是杨炎的幕僚,但实际上并无正式的官职,因此也不能住在馆驿中。因此杨炎请陈亮到自已府中居住时,陈亮也没有拒绝。
于是杨炎和陈亮带着铁成林和谷雪萍还有两只老虎一起回府。虽然两只老虎都带了脖圈,用绳索牵着,但路上行人见了,还是吓得纷纷躲避,猫狗猪羊一类的牲畜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流,唯恐避之不及。杨炎看得也哭笑不得,好在看着就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