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也不客气,道:“商人自然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赚不到钱一定会想别的办法,现在肯定不可能再提高价格了,那么只有节省开支。< ( 而节省开支也不外两种办法,一是减少出海次数,或早通过走私来降底支出关税,这样的后果就是市泊司的关税收入大量减少。另一个是减少人员,这样就会造成大量原来在商号工作的人无事可做了,还有那些虽然不是商号工作,但也和各家商号紧密相关的人,如码头上的挑夫脚力、码头边的那些酒店,木匠、漆匠等等,他们的生计也都会受到彰响,但是他们也要生存下去,一但失去了工作,就容易成为生暴乱的危机。虽然目前只是刚刚开始,没有显现出来,但如果不采取措施,在三到六个月之后,恶果就会出现了。”
杨炎和赵倩如这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杨炎到也罢了,但赵倩如一向自命阅贤群书、博古通今,却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有这么复杂的连系,听了谢元卿和阿里的这一番话,才觉得大长见识。
杨炎道:“我也不瞒谢兄说,这一次我来广州就是为了平抚海盗,使大宋的海路畅通,以保障各位商家的安全,而且今天我以经以私通海盗的罪名,将程元州革职查办了。因此希望谢兄和阿里能够尽力帮助朝廷,也好早日平抚南方的海盗。”
谢元卿道:“如果真的能够肃清南海的海盗,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驸马有什么需要元卿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做得到,一定会全力相助。”
杨炎想了一想,道:“如果我现在下令,让各商家都停止向孟横进贡,谢兄认为是否可行?请谢兄不必隐晦,俱实告诉我。”
谢元卿叹了一口声,道:“驸马即然这么说了,我就实话实说,只怕是不行,以前朝廷也曾有过类似的规定,但却没有举措来保正船只的安全,其他商家停止了向孟横进贡之后,都在海上受到过孟横的袭击,船货两空,也使几任广州的官员为此而丢了官职,驸马还是要谨慎。”
阿里也道:“是呀,虽然说杨大人是想要平抚海盗,但在没有好的保正船只安全的办法之前,还不要轻易行动。”
杨炎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向孟横进贡?进贡的费用是怎么算的,他又是怎么保证你们的安全?”
谢元卿道:“这个很简单,我们在出海前十天到十五天内,到孟横的商号里去交钱,并且报告出海船只的大小,数量,船长姓名等等,然后他们就给我们一个号牌,如果在海上遇到海盗,就将号牌拿出来,他们一符合,都对得上号,就会放我们过去了。进贡的费用是按料计算,以前是一料一贯钱,现在涨到了一料一贯半钱。”
杨炎又问道:“是不是所有从广州出海的商船都向海盗进贡,如果所有商船都向海盗进贡,那么海盗岂不是不用出海了,坐在家里就可以数钱了吗?”
谢元卿道:“据在下所知,从广州出海的商船几乎都向海盗进贡,不过从惠州还有福建路那边出海的商船有一些不向他们进贡的,海盗的主要目标是他们,不过海面上太大,海盗也不可能完全控制的住,躲过海盗的机率也不小,另外还有外邦的商船,他们是海盗打劫主要的目标,因为是外邦的船只,马我们大宋无关,而且那么南洋,西洋的外邦国力微小,也无力去清剿海盗。”
杨炎知道,从广州出海的海船一般都是五百料到一千料左右,而一天最少也有十条以上的船只出海,而最多的时候会过三十艘,即使是按一料一贯钱计算,每天的收入也是骇人的,用日进万贯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都是广州市泊司的收入也没有这么高。再加上打劫的财物,怪不得说海盗都是富可敌国。
杨炎想了一想,又问道:“那么谢兄知不知道,海盗一般会在那里活动,另外,他们每次打劫一般会出动多少船只?”
谢元卿道:“这个在下到是知道,三大海盗的藏身之地都在千里长沙一带的岛屿上,因此他们一般在千里长沙到海岸线一带活动。每次出动的船只在十艘左右。”
杨炎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信息他从孟兰君那里也问过,现在和谢元卿说的一对照,基本一致。道:“今天就问这些,多谢谢兄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以后还会有事来请教谢兄。”
谢元卿道:“驸马放心吧,最近几个月在下都没有什么事情,都会留在广州,如果驸马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其实我们这些商人都盼着朝廷有一天能够出来消除这些海盗,说实话那怕是把交给海盗的钱交给朝廷也是好的。”
杨炎见要了解也都问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向谢元卿告辞。
第二天杨炎和赵倩如立刻请来岳霖、赵汝愚、李公佐、高震四人,将昨天自己从谢元卿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他们。
四人听了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岳霖和赵汝愚都是广州的地区官员,虽然本身对经济并不再行,但毕竟是广州待的时间不短,耳薰目染,多多少少也了解物价稳定的重要性,知道谢元卿说没有错,恐怕过不了几个月,整个广州就会大乱了。
岳霖道:“我看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让商人们看到我们有对付海盗的能力,这样才能使他们有信从停止向海盗进贡,也就能够稳定住物价。”
赵汝愚道:“只是一时半会想把海盗全部消灭掉对谈何容易。他们说得也对,在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