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只觉头大如斗,眼前一片茫然,呆呆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争得脸红脖子粗,一言也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众大臣这才发现皇帝一直没有说话,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渐渐才平静了下来,都把目光看向赵惇。
这时赵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还是不说话,只一抖袖子,转身向后走去。一边的内待见了,立刻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退朝——”
回到内室以后,赵惇还在回想朝堂上的争吵,只觉得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以前他是太子的时候,因为赵昚只有他这一个皇子,无人来和他争这太子的位置,因此也从来不用但心自巳保不任太子的位置,只是小心待奉赵昚就行了。这些军国大事,江山安危都不用自己操心。却想不到自巳一继位就面临这么险恶的局面。
使用杨炎的成败利害关系,赵昚都以经给他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赵昚也教给他控制杨炎的办法,但现在真正轮到由自己主政,赵惇心里却惶惶不安起来,今天在朝堂上的争执,无疑将以来赵惇不愿去想的问题全部揭开,使赵惇不得不去思考:我真的能够控得了杨炎吗?
赵惇也不是不明白,现在杨炎手握雄兵十余万,还有两广之地做为根本,论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已这个临时的朝廷,如果想要击退金军,就必须重用杨炎,先帝让自巳在击退金兵之后,收回一部份杨炎的兵权,但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果如杨炎真的能够击退了金兵,立下不世大功,这兵权还能收得回来吗?这样复杂的局面,即使是执政多年的老手也会感到头痛,何况是刚刚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赵惇。
但越是难以选择,偏偏就越是要选择。赵惇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坐立不安,连李皇后奉茶都懒得理睬。其他侍女们见他脸色不正,都不敢来打饶。赵惇坐了一会儿,忽然命人去请赵月如来。
不多时赵月如便来了,一见赵惇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问道:“官家这是怎么样了?可是为朝中的大事发愁吗?”
赵惇叹了一口气,把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说起来,今天的事情都是从杨炎身上引起来的,却没想到后来竟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了这个样子。想起来就令人烦恼。”
赵月如皱了皱眉,道:“官家还不明白吗?这分明是龙大渊他们这一伙人因为苛扣钱粮的事情败露,存心报复,才无中生有,成心搬弄事非。官家且不可相信他们的话。”
赵惇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朕也曾想过这一点,但林栗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依照祖制,杨炎确实不该继续执掌兵权。”
赵月如道:“官家,先帝在位之时,以经将我许配给杨炎,因此涉及到杨炎的事情,我本不应该多言,但只想问官家几句,这几年以来,杨炎为大宋南征北战,立下多少功勋,而龙大渊、史浩、曾觌、张说这一伙人又有何建树?,金人入侵之际,龙大渊、史浩、曾觌、张说这一伙人做了些什么?杨炎又做了些什么?还请官家三思。”
赵惇沉默了片刻,道:“先帝在位之时,曾对朕道:若是论用兵之道, 我大宋恐怕无人能及杨炎。要朕重用杨炎。朕也相信,杨炎现在对大宋依然忠心,但朕却但心,将兵权尽付于杨炎,一但杨炎生出反叛之心,又有谁能制得住他。”
赵月如沉默了一会,忽然起身来到赵惇面前,拜倒于地,道:“官家请放心,我敢保证,杨炎对大宋绝无二心,趟若杨炎万部真的生出反叛之心,或是有背叛大宋之意,我自会有法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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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一行人回到隆兴府之后,广南的人马都以经全部到齐了。现在在隆兴府一线以经聚集了九万多人马,加上驻守抚州的毕再遇、池州的孟宗政,和建昌军的刘宝都归杨炎节制,因此现在杨炎能够调动的人马以经超过十三万,离他所设想的十五万大军反攻临安以经相差不远了。
除了士兵以外,在平定大理之乱中得到的七百多头战象也到位五百, 其有两百头大象以经装配了改装之后的象背弩, 而且象兵也都训练纯熟, 完全可以上战场了。另外还从广南运来床弩一百五十架, 各种火器,从及其他各种车辆器具和军用物资。粮草也以经屯集了近三十万石。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隆兴府的军器司也以经完全建立好了,由魏昌责任主管,共招集了各种工匠七百多人,共分铁器监,火器监,土木监和军需监四个部门,其中铁器监和土木监由魏昌主管,火器监由孙伟主管,军需监由董原兼管,并且都以经开始生产各种工具。可以说目前各顶准备工作都以就绪,只等杨炎一到,就可以开始进军了。
这时陈亮和广州的知州赵汝愚也都在隆兴府,陈亮是辛弃疾打发过来帮助杨炎处理政务的,而赵汝愚员押送物资到达隆兴府,在这里等候杨炎。见了杨炎之后,陈亮和赵汝愚立刻就问起潭州的事情,杨炎也将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想不到新朝廷刚刚建立,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禁对新朝廷大感失望,赵汝愚恨根道:“时局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来。杨招抚,如果任由这帮人胡来,只怕是大宋离亡国之日以经不远了。”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我又何偿不是这样认为,其实现在隆兴府的各项工作都以就绪,正是可以出兵收复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