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长之从背后抽出长矛, “锉”的一声,两截长矛在手中合二为一,矛尖指向,一股锐不可当的劲气直冲向站在自已面前五丈远的一个灰衣僧人。
在劲风之中,那灰衣僧却是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一双眼眸之中射出深邃幽远的光芒,仿佛一座高山,巍然屹立,丝毫也不为所动。
完颜长之一声长啸,倏然人矛合一,向那灰衣僧人击射而去。他这几年来一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武功较之当年,实在是有长足的进展,现在这一矛攻出,凌厉无比,充满了有去无回的惨烈气势,使人仿佛是置身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一样。
灰衣僧依然好整以暇,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挥,随手一点,仿佛漫不经心一样,却正好点中刺向自己的矛锋。
完颜长之闷哼了一声,触电般的后退了数步。但手中的长矛依旧如急风一般挥出,在身前布下一道千重矛影组成的矛网,以防止灰衣僧的趁势追击。
只见灰衣僧人忽然向前跨出一步,但却不知怎的,竟穿透了千万重矛影,倏地以经来到完颜长之近前。完颜长之刚才挥出的漫天重重矛网,对他竟似毫无阻挡作用一般。只见那灰衣僧透影而入,立刻右手握拳,猛然一拳挥出,直击向完颜之长的胸口。
完颜长之大惊,急忙收胸吸腹,身形暴退。但那灰衣僧却如影随行一般,紧追着不放。拳头始终不离完颜长之胸前两尺。
完颜长之又后退了三丈多远的距离,身法以尽,再也无法后退,急忙收回长矛,横杆在胸前。只听“蓬”一声劲气相击的声音,灰衣僧的拳头正好击中矛杆,完颜长之被震得又连退数步,以长矛杵地,支住了身体,这才站住。
这时在一旁的完颜陈和尚忽然大吼一声,手中的大斧化成一道黑光,带出强劲的劲气,向那灰衣僧当头劈了下来。声势威猛,气势逼人,丝毫也不在那才完颜长之那一矛之下。
他这一出手,灰衣僧也无暇去追击完颜长之,猛然一回身,不知怎么竟然从完颜陈和尚的斧影中穿过,背在身后的左手立掌成刀,“蓬”的一声,正砍在斧杆上。
完颜陈和尚身子一震,如遭电击一般,连退了三步。他的功力稍逊于完颜长之,这时只觉胸口气血翻滚,双手的经脉欲裂,因此无法像完颜长之那样,边退边布防守,防止那灰衣僧的追击。
果然,那灰衣僧又抢上一步,左掌的手刀再度砍向完颜陈和尚。
完颜陈和尚心知不好,灰衣僧的手刀劲气凌厉,丝毫也不逊色于真刀,如果被砍上,一定会筋断骨拆。当下免强双手紧握斧柄两端,横斧招架。
“啪”的一声,灰衣僧的手刀再度砍在斧柄上。完颜陈和尚惨哼了一声,再也握不住大斧,顿时脱手而飞。整个人也连退十余步,形像虽然十分狠狈,但总算是下盘立得很稳,才没有跌到。
就在这时,以经缓过一口气来的完颜长之猛然跃身而起,凌空一矛,向那灰衣僧当头击下。眼中精光凝然,显击出这一击以经是他毕生的功力所聚,矛尖不断的旋转,带出如同龙卷风一样流动的劲气,将灰衣僧完全笼罩在其中。
而身在风暴中心的灰衣僧却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逼人的气劲一样,抬头看时,劲气依然旋转流动,但长矛以经化成一道直线,从空中向他直刺下来。
灰衣僧那仿佛恒古不变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双手高举过头顶,双掌一合,“啪”的一声,竟将完颜长之这一矛牢牢夹住。
完颜长之身悬在半空之中,全凭这一支长矛支持着身体,仿佛被凝固住一样。
只见那灰衣僧双手倏然一分,完颜长之不断没有落下,反而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腾身飞出三丈多远,落地之时以经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灰衣僧呵呵笑道:“长之、陈和尚。两年不见,你们的武功都大有进展了。刚才我以经使出了全力,你们居然还能接得往,想不到竟然会进展的这样快。”
这时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两人来到那灰衣僧人面前,双双跪倒在地,恭恭敬敬道:“多谢师祖教诲。”
原来这灰衣僧正是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的师祖,也是大金的前任国师普风。他门下的四大弟子追击杨炎和赵月如,不仅被他们连施巧计,逃脱追击,而且在半途中又杀出个剑魔独孤痴,不仅救下了杨炎和赵月如,而且还打伤了什罗鸠摩。并且要让其他三人在百日之内将什罗鸠摩带回会宁寺,让普风为其治伤,等于是像普风发出了挑战。
多尔甲、布达拉、察海三人护送着什罗鸠摩回到会宁寺,见了普风。而普风一见什罗鸠摩的伤势,也不由又惊又喜。因为从什罗鸠摩的伤势上可以看出,打伤他的人的剑法确实达到出神入化之境,足以做为与自已相匹敌的对手。而听弟子将经过讲述一遍之后,更是欣喜万分。
普风一生习武如痴,当年曾南下会斗中原的江湖高手。十余年间连败中原高手百余人。直到绍兴十年(1140年)终于引出了当时佛、道两派的第一高手,少林寺的主持方丈静修禅师,天师道的祖师鲍叔方来。三人在泰山之颠讲武论经七天七夜,互相之间都有些惺惺相惜,遂罢手不战,然后各自下山闭门自关。
泰山之会以后,普风回到会宁寺,又苦心修炼了二十年,自觉武功以之当年,又进了一层,一心想再找静修和鲍叔方再一较高下。那知得到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