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那员女将了?”完颜陈和尚听纥石烈志宁的败军提过,白袍军中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主将杨炎,而是一个骑白马,银盔银甲带银色面具,使黄铜大棍的女将。
完颜陈和尚一声怒吼,手中的大斧化成一道光瀑,劈开雨幕,以无坚无催之势,向那员女将砍去。
赵月如手中的盘龙棍化作百十道黄芒,迎向大斧。
“当、当、当、当、当”从两马对头到相交而过的一刹那,棍斧连续进行了五次猛烈的交击,擦肩而过的两匹战马充满敌意地嘶叫,马上的两个人都一头冲进了敌军的阵中。
“这个女人竟然也能挡往我的全力一击。宋军中出色的人物真是不少。”一面想着,手中的大斧却一刻也不停得挥动,每一击下去必会带出一股血的风暴,宋军的人马一一从他身边飞出,喷涌而出的鲜血将雨水也染得鲜红。
两军再度交战,互相挥舞着刀和枪,泥、水、血或高或低的溅起,战斗更加激烈。
火花和刀声,攻击与防御,雷光与豪雨,雷雨之中的这场生死战斗似乎永无止境。新的尸身堆积在旧的尸体之上,将刚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大地再度染红。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两军第二个回合的交锋。
豪雨继续下着,丝毫也不见要停的迹像,两军再度分开。
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都圈回马来,看着留下了满是尸体的战场,都觉得心里一阵震憾。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各种战斗场面都经历过不少,但都觉得这场只有万余人马交战的激烈程度丝毫不比数万、数十万人马交战差。
完颜长之轻轻吐了一口气,道:“陈和尚,你发现没有,宋军的右翼似乎要弱一些。”
完颜陈和尚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吗?我可没有注意。”
完颜长之到不介意,他知道这两个回合,完颜陈和尚都在带头冲锋,不可能注意到宋军右翼的情况。便道:“这一次从中路分三百人由我亲自带领,进攻宋军的右翼。力争一举击遗他们,但陈和尚,中路你们一定要挡往宋军,不要让宋军突破。”
完颜陈和尚大笑道:“放心把,我们一定挡得住的,长之,你直管开始吧。”
又是一声劈雷响彻天际。完颜陈和尚高举大斧,大喊道:“弟兄们跟我----冲。”
“冲----啊!”金军发出响彻天空的吼声,对宋军发动了第三轮的进击。
宋军右翼的董成、朱震突然发现这一次金军的攻击,比起前两次来要猛烈得多了。宋军右翼的第四营原本是魏胜部下的骑军,士兵的素质比起杨炎的选锋军和虞公亮的策选锋军都颇为不及,和普通的金军作战时这种差别还不太能显示出来。一但对上铁浮图这样强悍的骑军时,差距一下子就暴露无凝了。前两个回合,宋军右翼战死的土兵都是最多的。
刀与刀交击,枪与枪对刺。人和人,马和马激烈地冲撞。但飞喷而出的鲜血染红雨幕,倒下马来的大多是宋军的士兵。董成和朱震咬牙指挥着宋军拼死抵抗,但右翼宋军突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落在中军和左翼的后面。
完颜长之领着三百骑兵,像一根锥子一样以惊人的速度与气势突入宋军右翼,手中一丈二尺八寸长的长矛舞得虎虎生风,化出千万道矛影,漫天攒动,如同长江大河一般,卷起一波又一波巨浪,长矛挥动之间,必会有宋兵从马上飞出。宋军的右翼一下子被搅乱,随后金军左翼的徒单合、大怀忠率领着其他的金军,乘机对宋军右翼发动猛烈的冲击。
宋军的右翼立刻陷入苦战之中,董成浑身浴血,奋力死战。舞动大刀刚劈死一个金兵,一股强大的劲气冲奔而来,当中另有一点尖锐的寒气,破空疾至。眼角余光所至,只见一员金将挥矛向自己刺来。他也是身经百战百战将,百忙之中,董成一扭身,一枝精刚打制的长矛贴身擦过,董成惊出一身冷汗。
完颜长之一声长笑,长矛又化出满天的矛影,一时间董成的眼着尽是银芒,心中大骇,只好挥动大刀向完颜长之当头砍去,全是一幅两败聚伤的打法。完颜长之身形一侧,躲过刀锋。满天的矛影,倏地化作一矛,刺向董成的小腹。矛未至,一股迫人的劲气己袭来。董成大惊,免强在马上闪身,被完颜长之这一矛刺入左肋。口喷鲜血,栽下马来。
朱震见了,骇目欲裂。大喝一声:“老董。”催马举枪,不顾一切向完颜长刺来。他和董成一愦交好,眼前好友惨死,使他下了拼命之心,一枪接一枪攻向完颜长之,每一枪都只求伤敌,不求自保。完颜长之亦不示弱,矛起矛落,寸步不让。
只听一连窜“锵、锵、锵、锵、锵、锵、”枪矛相击之声,转眼之间两人己连续交手十八下。朱震只觉两肩酸疼,胸口气闷,已力难支。而完颜长之的第十九矛突破了朱震的枪影,刺入朱震的前胸。
两员主将相继战死,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宋军更加不支,立刻大乱了起来。
这时宋军中路和左翼正在和金军激战,右翼的混乱立刻蔓延到了中军。杨炎立刻也发现了右翼大败的情况,心中大吃一惊。
这时虞公亮和辛弃疾也策马来到他身边,虞公亮道:“右翼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炎道:“现在不能迟疑,我立刻亲自去救援右翼,希望能稳往阵角,这里就交给你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