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也笑道:“官家,这也是你姐姐、姐夫的一番心意。可也不要辜负他们,快叫人收好吧?”
赵忱听母亲这样说了,也点点头,赵倩如送来的贺礼自然不能和大臣们送来的贺礼放在一起,赵忱立刻命內侍将这一尊雕像抬到后宫中供奉起来。然后才请赵倩如到偏殿过落座。内侍宫女知道他们母子三人谈话不喜欢有人打挠,因此献上茶之后,都自觉退出殿外。
三个人坐下之后,周太后才道:“不过皇嗣的事情,虽然有关国体,但官家到也不用太过着急,太医检查官家的身子也没有大碍。你姐姐,姐夫也是成亲三年之后,才有了身孕,而且一次就是一对龙凤胎。何况官家才刚满二十,正值青春年少,日后还没没有子嗣吗?”
赵倩如也点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大夫也说过,怀孕生子之事,不可强求。夫妻婚后数年不孕也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慢慢调养,时候一到,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因此官家也不要太过刻意了。”
赵忱大婚也快一年了,除了皇后和其他三位贵妃之外,又临幸了了几个宫女, 也都立为偏妃,现在后宫里的大小嫔妃也有七八人了,但别说无一有出,就是连一个有身孕的没有,虽然皇帝、皇后还有嫔妃们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但也不能不让人有些但心。而且帝王的子嗣还有继承皇位的大事在里,因此赵忱自己有时也有些着急。
但周太后也明白,赵忱到现在还没有子嗣,一方面是时机不到,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朝牛的政务实在太过繁忙,赵忱每天查阅奏章往往都到到深夜,那里还有精力来征伐于床地之间,一直无所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自从今年改革了官制之后,所有的奏章都是先由大臣们草拟意见,然后才呈交给皇帝裁决,因此只有大事才会仔细审阅,而对于一般的事务,赵忱只用大致浏览一下,即可批准了,政务也得到大大减轻,到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调养身体,陪伴后宫的嫔妃。因此子嗣也应该不远了。
听了母亲和姐姐的话之后,赵忱到也宽心了不少,笑道:“娘娘说得是,前两天朕还听到有人说,要不要请个有道行的道士来看看朕和皇后的运像,是否相冲相克,否则为何到现在还无子嗣,看来实在是担心过甚了。”
周太后端起茶盏,正要喝茶,听了赵忱的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将茶盏放下,沉声道:“官家是从那里听到的这些话,除了说到官家和皇后之外,可还提到了其他人吗?”
赵忱也发现周太后的语气变了,也不由心中一凛,道:“是两天以前,郭长达对儿臣说,他听人说儿臣和皇后婚后不孕,只怕是运气相冲,他听说城外黄云观来了个道士叫郑玄常,颇有道行,最善看气运,因此建议儿臣请他来看一下。”
郭长达是赵忱身边伺候的一个贴身内侍,为人十分伶俐,到也颇受赵忱的信任。
周太后“哼”了一声,道:“这个奴材好大的胆子,官家难到还不明白吗?这奴材那里是在请人看什么气运,分明是在中伤皇后,还想向官家引见道士,难到是把官家当作徽宗皇帝了吗?还想在宫里引进王仔昔、林灵素不成?”王仔昔、林灵素都是宣和年间的术士,经人引接入宫,颇受徽宗的信宠。
赵忱心里也不由一凛,他对宫里的事情并不太在意,而且对道士一流兴趣也不大,听了郭长达之后,也只当是一句戏言,也沒有当真,听过之后也就忘了。全然没有向别的方面去想,现在听了母亲的话之后,才略有些醒悟。
周太后接着道:“且不说这番话该不该这个奴才来说,何况官家大婚之后,宫中未孕里女子也非皇后一人,为何偏偏要说是官家和皇后气运相冲,如果让皇后知道,岂不是要伤心,官家还不当一回事,怎么这么大意,依哀家看,背后一定是有人暗中唆使,一定要严查。”
赵忱这时才想起,如果岳璎听到了这番话,心里一定会不好受。而且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岳璎一直恪守本份,既不争赵忱专宠,也从不排挤他人,而且对待其他嫔妃十分和气,对内侍宫女也非常体恤,偶尔有人犯了过失也少有责罚,对周太后也十分恭敬。因此虽然当了还不到一年的皇后,但在宫里上下,绝大多数人对皇后都十分敬重。
赵忱对岳璎本来就十分喜爱,又见她宽容大度,处事得体,对她不是爱慕更重,而且还多了一份敬意。而周太后也十分喜爱岳璎,后宫历来都是多事非的地方,由其是有光宗皇帝的李皇后这个例子,就更显得岳璎的气度、品格不俗。认为赵忱确实找了一位贤良的皇后,欣慰不己。
赵忱道:“是儿臣一时疏忽了,就如娘娘所愿,立刻把郭长达交给敬事房审问,看看是什么人教他这么做的?同时也警示宫中的人,以后不许胡言乱语。”
周太后这才点点头,又道:“官家,你想使大宋富强,因此一门心事扑在朝政上,这虽然是好的,但对宫里的家情也不能不理不问。自古以来,凡是英明之主,其后宫必然和睦,如此官家才能有精力来处理国家大事。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宫里就是官家的家里,若是连家里不能安定,又谈什么治国、平天下呢?”
赵忱有些惭愧,道:“是儿臣大意了,好在还有娘娘在宫中维持。日后儿臣一定多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