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塔阳汗不通军务,但也能看出,蒙古军的战斗力远强于乃蛮军,现在的战局也对乃蛮军非常不利。其实现在他和战场之间还隔着重重的大军,但他却觉得蒙古军的羽箭随时都会劈面射来,蒙古军的铁蹄仿佛马上就会迎头踏下一样。
正好这时札木合也率领人马赶到,正赶到山坡来见塔阳汗。
塔阳汗一见札木合来了,急忙喊道:“古儿汗啊,请你到我的身边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札木合来到塔阳汗的身边,道:“大汗,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解答的呢?”
塔阳汗免强稳住了心神,但声音还有些发颤道:“古儿汗啊,你和铁木真交战了多年,对铁木真的部下应该非常熟悉吧?”
札木合见了塔阳汗这副狼狈样,心中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道:“还算是比较了解呢,大汗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吗?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如实奉告。”
“哦!”塔阳汗喘了一口气,指着山下的战场,道:“那么现在就请你告诉我,在山下追杀着我的先锋兵将,有如虎狼驱赶着群羊,如同苍鹰追逐着麻雀一样的那四个人是谁?”
札木合早就看得清楚, 不加思索道:“大汗,那是就铁木真用人肉喂养,用铁索紧栓的四狗啊。他们的额头是用青铜打造,牙齿是用黑铁凿成。他们的舌头比箭矢还要锋锐,心比镔铁还要坚硬。您看,那催马赶来,强壮的胜过山熊的就是忽必来,那如同箭簇尖锐的是哲别;紧跟在他们后面的,身躯如铁塔一般魁梧的是者勒蔑,眼中射出闪电的就是速不台。”
塔阳汗听了,不禁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又问道:“那么在九尾白旌的大旗下,铁盔铁甲,带领无数铁骑奋锐当先杀来,如大雕捕食羔羊般杀戮我军的人,那又是谁?”
札木合微微一笑,道:“那就是我的铁木真安答!他是身躯用生铜祷就,四肢用熟铁锻成,任何针锥都刺不进去的英雄好汉。我那铁木真安答,恰似捕食的饿鹰,如此奋锐而向山头扑来了,你看到了吗?”
“啊!实在太可怕了。”塔阳汗发出了一声哀号,转头又对古儿别丝道:“这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看我们还是先退到山上去吧。”
这时古儿别丝同样也被吓得六魂无主,道:“大汗,既然是这样,我们快退吧。”
塔阳汗听了, 也顾不得通知其他人,和古儿别丝一起,带着数百名卫士,向杭爱山上退去。札木合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心里不禁心出一股说不出的痛快感觉来,仿佛这些时日以来,在乃蛮部中所受到的轻蔑和藐视,在这一刻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然而转念一想,札木合不禁又感觉到自己十分滑稽。乃蛮是自己的盟友,蒙古却是自己的敌人,而现在自己却盼望着自己的敌人来教训盟友。这又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在乃蛮受到藐视和污辱,还是在自己的内心里一直把自己当作一个蒙古人呢?想到这里的时候,札木合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挥去头脑中的诸般情绪,跟着塔阳汗的背后,向杭爱山上退去。
而在战场上,乃蛮军以经投入了三万的兵力,但正如可克薛兀撒卜剌黑所预料的那样,由于缺少中层的指挥将领,整个乃蛮军的指挥都呈现调度不灵,众士兵在战场上也不知听谁的,只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因此虽然包围了铁木真的先锋人马,但却拿他们毫无办法,蒙古军在乃蛮军的包围中依然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乃蛮军只是凭借兵多,才能免强与蒙古军周旋下来。
铁木真见乃蛮军的战斗力不过如此,立刻派人给坐镇中军的合撒儿送信,命令中军和两翼的人马也开始出动,对乃蛮军实行全面的包围。
而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见了,也知道战事以经进入到了最关建的时候,立刻命屈出律王子领军去迎战蒙古军的左翼,豁里速别赤领军去迎战蒙古军的右翼,自已也亲自上战,率领着剩佘的所有人马,迎战蒙古军。现在双方投入战场的人数相加,共计有近十五万人马,蒙古军包围着乃蛮军,乃蛮军包围着蒙古军,混战在一起。
这时塔阳汗和古儿别丝刚刚蹬上杭爱山的半山腰,突然听到背后杀声大作,马蹄如雷,声势一下子大了好几倍,禁不住又回头观看,只见蒙古军像鲲鹏展开庞大的双翼,从外围对乃蛮军进行大包围。有一支蒙古军正从正中杀入乃蛮军阵中,乃蛮军的阵势如水浪一般被冲开。塔阳汗见状,心中忧急起来,对札木合道:现在山下冲入我军阵中,如同猛虎吞绵羊一般狂飚扬尘而至的,又是哪路兵马?”
札木合心头一痛,他自然认识这些人,他们曾经是自己的部下,是自己威震草原的无敌神兵,而如今却成为了铁木真手中的杀敌利器,道:“他们是蒙古海都汗的子孙,是战神的后裔——兀鲁兀惕与忙忽惕二族。他们是天生的战士,是用血肉养大的凶手,专喜欢斗勇猛的好汉,杀拿着武器的强人。”
塔阳汗被吓得面色由白转青,急命命部下传令,遇到二族人马,不可轻易交锋,以避其锋芒。这一令刚刚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