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毕之后,有从人把纥石列胡沙虎抬到他的营中,上药治伤。而这时又有人进来,向完颜允恭送上了一份完颜长之写来的战书。
这份战书是由在昨晚袭击获鹿大营时,被完颜长之俘虏的一个纥石列胡沙虎的副将送来,在信中完颜长之约请完颜允恭于明天一早,在滹陀河边,两人决一死战。
但信中的言语措词却是十分傲慢,充满了轻视完颜允恭的意思。在信的最后甚至还写了,完颜允恭若是无胆迎战,那么就趁早解甲归降算了,完颜长之将保证不伤其性命,并且封他做归命候。
这样一封內容的信自然令完颜允恭怒火中烧,几下就把书信撕了个粉碎,指着东边破口大骂道:“完颜长之,你这奸贼竟敢如此小视于朕,待朕将你捉住,一定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把你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方才能解朕之怒。”
在场的完颜白撒、术琪高虎、孛撒、白彦敬等人虽然没有看过信的內容,但见皇帝气成这样,自然知道在信里完颜长之一定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因此纷纷道:“陛下息怒,息怒。休要与那奸贼一般见识。”
完颜允恭犹自怒气不消,对术琪高虎道:“高虎,你传令下去,明天准备出兵,和那奷贼决一死战。”
术琪高虎忙道:“微臣尊令,陛下请放宽心,完颜长之昨夜不过是侥幸小胜一场,居然就得意忘行,自不量力的敢来向我等挑战,明天一战,微臣定教那奷贼有来无回。”
他这么说,到也不是空口大话,因为虽然纥石列胡沙虎败了一阵,但完颜允恭这一方还有大军十三万多人,而完颜长之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三万,众寡依然十分悬殊,双方如果正面作战,自己这一方的胜面极大。因此木琪高虎才显得信心十足。
而孛撒和白彦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担扰的神色。他们两人也都算精通兵法的人,知道完颜长之昨天虽然胜了一阵,但在目前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完颜长之最好的战略还按照战胜纥石列胡沙虎的办法,以偷袭,伏击的战术为主,挥自己精通战术的优势,积小胜为大胜,而尽量避免正面决战。但完颜长之似乎真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居然主动向自己挑战,而且还用言辞激怒完颜允恭,显然是逼己方到非战不可的地步。
不过两人当然不会以为完颜长之真的得意忘行,这里面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但两人虽然都是这样想,却没人有说出来。一来是因为两人也都弄不懂完颜长之到底有什么诡计,如果完颜允恭问起,自已也答不上来,二来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的下场也实在让两人心寒,现在这个时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至于这一战的结局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吧。
于是完颜允恭立刻命人写了回信,约定明天决战,并在信中又把完颜长之大骂了一顿。完颜允恭本打算要把送信人杀了出气,因为要送回信,只好把送信人给饶了,但完颜允恭仍然不解气,打了送信人四十军棍,才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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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长之收到回信之后,不禁迎天大笑,对着西方道:“完颜允恭,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然后又对蒲阿统道:“蒲阿统,我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
蒲阿统道:“回禀大人,都以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会在带人去复查一遍,做到万无一失。”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那样我就放心了,传令下去,让各营士兵准备,明天决战。”
石定越却还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我们虽然有这项准备,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兵力悬殊太大,恐怕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
完颜长之呵呵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只有这一项准备,到了明天,一定有完颜允恭好受的。不过你们今晚都去告诉士兵们,就说完颜陈和尚的八万大军以经在敌军背后埋伏,明天我们是前后夹击,一定可以大胜敌人。”
石定越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完颜长之的用意。他也是久经战阵,知道胜利才是最能鼓舞军心的最好东西。在战告捷之后,完颜长之的军队士气大振,再加上又有完颜陈和尚这支其实并不存在的伏军,因此不仅是南京的人马,就连中都的士兵也都觉得战胜对手的信心十足,因此人人都攒足了一口气,恨不能马上就与敌军开战,建立军功,好在完颜长之称帝之后,在新朝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继续隐瞒真像,维持谎言,才能保持住目前的军心士气,使明天的决战,面对着数倍于已的敌军,他们也能毫不畏惧,拚力死战。
然而就凭着这不到三万人拼力死战,是否就能击败敌军呢? 石定越心里可也没有底。万一等到明天打起来之后,双方进入僵持时期,士兵们就会现,他们一直寄于厚望的伏军其实并不存在,到了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但现在以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完全信任完颜长之,希望真的如他所说,还有别的准备。
明天,也就是完颜长之定下的三天之內,战决,彻底击败完颜允恭限期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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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完颜长之就率领着全部的人马在滹陀河东岸列阵。
不多时,对岸金鼓之声也此起彼落,完颜允恭的大军亦开始调动,在滹陀河西岸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