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景题少爷,我忘不掉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的眼神,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这里是青丘,忘了我们是谁了。”白流意现如今的身子已经垂垂老矣,说了这么多的话,他也喘的不行,秋小落奉上一杯温热的茶让他喝下去之后,白流意的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白景流听着这么离奇的过往,心中好生奇怪:“白老,按您这么说,景题其实早就不记得青丘的任何事了?”
“或许吧,景题少爷逃离之后,白叔的人并没有抓到他,只是听说在路上的时候,景题少爷与白叔的人有过一次接触,但是白叔的人活生生被景题少爷咬死了,再后来,他的下落就没人知道了。而我经过扶桑神树的那一次事情之后,便心灰意冷,隐居了起来,这么多年几乎足不出户,也绝少有人能想起我了,族长您平叛之后,似乎也忘了我这么一个帮凶。”白流意说着,竟然老泪纵横起来:“扶桑神树或许也觉得我们这些人残害同胞,杀孽过多,因此才剥夺了我的寿命救活了景题少爷,可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有当死期在脑袋上徘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当年跟随白叔叛乱,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白流意的这一段过往,听得在场的人都唏嘘地很,尤其是秋小落与凤轻鸿,这俩人几次三番为了对方赴汤蹈火,对这种感觉更是深刻。
“白老,真的很抱歉打扰您这么长时间,还让您过来跟白族长说这些陈年旧事。”秋小落朝白流意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对白景流说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白景题的的确确是逃出青丘了,而且白叔的人也在追踪的过程中,追丢了,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白景题还活在世界上,只是在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结果虽说不尽人意,却也明白表明了白景题仍然活着的概率是远远大于他早就死了的,因此狐族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尤其是白景流,更是有一抹笑意占据了唇角。
秋小落看着这群人,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她的目光逡巡了一遍这几个人,而后才说道:“另外一件事,跟白族长你们关系不大,但是对我,对轻鸿,却是意义重大。黑斗篷是秋育。秋家现任族长,秋育。”
凤轻鸿听了秋小落这个结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只是在秋小落说完之后,敲了敲桌子,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倒的确有可能。”
“轻鸿,我有一个设想……”秋小落看着凤轻鸿,话刚开口,凤轻鸿就摇了摇头,道:“你别说,我来替你说。你怀疑,秋家是妖皇的眼线。”
“现在想起来,应该的确如此。我跟秋离之所以从小就由秋育带着,恐怕就是想从我们俩人身上找到一个适合继续帮助妖皇陌焚的人。而秋离……秋离恐怕心里隐隐约约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在亭下跟她说,他要保她成为九州大会的冠军。
“秋家还真的不干净。”凤轻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有三分自信,听得秋小落疑心大起:“你似乎早就怀疑秋家了?”
凤轻鸿站起身子,走到秋小落的身边,一把拉住秋小落的手,将她拽到了入口处,然后,一把推开了大门:“我没怀疑,是他怀疑的。”
随着大门洞开,秋小落的眼睛里,落入了一个个子与她差不多高的男孩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连带着说话的节奏都开始磕磕碰碰了:“小……小冥……”
“三婶儿。”南宫冥嘴角含笑,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同时还特别鄙视地看了一眼凤轻鸿:“三叔,你这一趟可是害苦我了。”
“天选者还会害怕辛苦?不过也的确麻烦你这一路跟着了。”凤轻鸿特别没有风度地揉了揉南宫冥的头发,非要把他的头发给揉成鸡窝才肯罢休。
南宫冥瞪了凤轻鸿一眼,将他的手拍落,却也非常注意没有使用任何心火之力:“我的使命是寻找天尊,不是保护你和三婶儿。再说,三婶儿现在的力量,用不用我保护还是未知。”
“你这不是欠着你三婶儿钱么?咱们可说好了的,你保护我们,南宫家欠小落的钱就一笔勾销。”
凤轻鸿此话一出,秋小落立刻跳脚了:“凤轻鸿!谁允许你私下跟南宫冥做这种交易了?我答应了么?”
凤轻鸿一脸无辜地看着秋小落,语气也分外哀怨:“不是我想的,只是如果不这么做,苏雪晴和南宫易才不会轻易把小冥给放出来。”
秋小落听得牙齿磨着,咯咯作响,恨不得把凤轻鸿给生吞活剥了:“那,是,我,的,钱!”
“好啦好啦,小落,我的钱不也是你的钱么?再说了,等咱们成了亲,南宫家不要备一份大礼么?这钱迟早是会回来的。”凤轻鸿赔着笑脸说道。
秋小落狠狠瞪了凤轻鸿一眼,气得险些连南宫冥都给一块骂了,可到底有外人在场,她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鄙视了凤轻鸿一番,然后将南宫冥给迎了进来:“小冥,你什么时候得到轻鸿的信来跟随我们的?”
“从三婶儿去皇宫开始。难道三婶儿你这么傻?皇宫大内之中,你御剑飞行还真当那些侍卫看不见?是我暗中帮了你一把。”南宫冥多日不见,损人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起来,明明只是一件好好的他帮助她的事儿,非要说得好像她有多笨似的。
秋小落被南宫冥这么一呛声,脸上有些不好看了:“你自从真的成了天选者,什么没学好,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