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涵花”这个名字,自从张三叔上次跟她说过之后,田秀芳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一个村『妇』,没文化,名字起得倒是挺”多了!
鬼知道我爸和妈犯了什么神经,是不是书读多了心理逆反,非要给我和妹妹月芳起这么土气的名字!
心里生气,脸上表情却是很“领导”伸出手来:“刘大姐,别着急上火,有什么困难,就跟镇里提出来。”
涵花听了,心里一阵不满:干嘛叫我刘大姐?
你怎么确信你就比我小?
又干嘛把“大”字着重念出来?
我大怎么了?
我大我是正妻,你小,你大不了是只野鸡!
涵花不像田秀芳那样对于社交有职业化的练习,心中不满,脸『色』上便直接表现出来,说出口的话也是生硬硬的像块石头:“没什么困难!谢谢镇过,有事的话会打电话给管副市长!”
这一句话,相当地带“刺儿”把田秀芳堵得差点吐出胃里的酸水:你是镇长,你很牛吗?我不鸟你!我有事找市长!
田秀芳脸上怔了一下,脸『色』由苍白变得涨红一些。当着几个下属和县医院的院长面,被一个村『妇』给“撅”了,她相当下不来台,神『色』尴尬地道:“对于张凡的受伤,从市里到县里,尤其是我们镇里,sān_jí领导都非常重视,我刚刚跟常务副市长管副市长通了电话,她正在赶往县医院的途中。”
田秀芳的话,含义相当明显,她是在告诉涵花:别拿管副市长来损我!
你损不了我,我跟管副市长熟着呢!
我们都是官,我们有着天然的亲切关系!
而你是民,跟我们有着那么一道天然阶差。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田秀芳话里的傲慢和讥讽,不少人自然而然地把“心理的脚跟”站在了田秀芳这一边,看着涵花不顺眼:这个草民、农『妇』,一点礼貌都不懂,这么不给镇长面子,活该受镇长的教训!
涵花不知道怎么回应田秀芳的话,竟然愣在那里。
张三叔原本不知道田秀芳和张凡的真实关系,对眼下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三叔是只闻到了一点点火『药』味,却不知火『药』从何而来。
他不想因此事影响到田镇长和张家埠村的关系,忙上前笑道:“田镇长工作这么忙,还抽出时间来看望我们张家埠村民,真是对我们村里工作的最大关怀、最大鼓舞和最大鞭策。田镇长,还有院长,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村里想请几位领导吃顿便饭……”
三叔真是短练!
这个场合,哪个领导会去吃请?
去的话,不怕被别人议论放下伤员生死不顾、大吃大喝?
就是真的接受吃请,你张村长也要暗地里邀请啊!
怎么,你一个村长,连村『妇』都不如了?
人家张凡的老婆送红包,尽管每个人都有,却也是一个一个偷偷的塞进手里……
院长乐了一下:“村里的好意我领了,现在抢救伤员重要。”
田秀芳对这个憨厚的老农民还算敬重,勉强道:“张村长,吃饭就算了,关心关心村民,也是我们当领导应做的事。”
张三叔看不出门道,以为镇长和院长客气客气而己,便执着地说:“不行不行,这饭不能不吃!”
说着,便去拉田秀芳和院长。
身边的韩会计倒是比张三叔眼光毒一些,忙在身后扯了扯张三叔,“村长,领导那么忙,以后再说吧。”
说着,手上用力捅了三叔两下。
三叔似乎有些明白了,忙道:“那就以后再说。”
院长眼神毒辣,早己经看见田秀芳和刘涵花之间的微妙关系,心中暗暗叹道:
好家伙,这个受伤的小村民钱不小啊!
连美女镇长都被他给拉下水了!
从眼前的情况看,张凡跟田镇长不但有金钱的来往,还有男女之情呢。
田秀芳和刘涵花,这两个女人……对张凡可都是忠诚得很哪!
院长想到这,有点嫉妒,他业余时间在外面也金屋藏娇了那么几个小阿娇,可是,她们也就是看中他的钱而己,要是他也受这么重的伤,她们肯定不会这样……
院长是个很能把控大局的人,他担心这两个美女近距离相持下去,说不上会突然失控打起来!
那样的话,既对不起刘涵花的两万大红包,他与田镇长的关系也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田镇长。”院长笑道,“你下乡视察,跑了那么多的路,肯定该吃饭了。这样好不,我们一起去医院食堂吃个盒饭?”
院长没有说“工作午餐”之类的话,而是说盒饭,显然是给周围的医护人员听的。
田秀芳心如火烧,哪里有心思吃饭!“不吃了不吃了。”
正在这时,手术室被推开了。
众人一愣。
目光投过去。
门开处,护士长走出来。
她脸『色』非常沉重,对守在门边的护士道:“马上准备一千毫升血浆!要快!”
两个小护士答应一声,飞跑着离开了。
涵花心中一沉,脸『色』蜡黄。
田秀芳抢先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护士长看了一眼院长,然后对田秀芳说:“伤员情况非常危险,失血过多,随时有心脏停跳的可能。需要输血。”
这时,两个护士飞跑着赶了回来,惊慌地喊道:“不好了,护士长,血库里没存量了!”
护士长眉头一拧:“不可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