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没有迟疑。当即摇头道:“不用,我亲自去一趟宁水。和聂石解释。”
“什么?”王羲此话一出,五位大教习都微感惊讶。
“老聂是我的生死袍泽。他举荐的人,我没领好,自当谢罪。”王羲斩钉截铁,跟着又看向雷同道:“彭家、刘家、庞家,三家之事,由你处理,此次乘舟没能回来,虽无法肯定和彭发、刘丰相关,但此二人之前屡次要杀乘舟。必要严究。”
“是,总教习。”雷同起身拱手,神情肃穆。
“娘的,想起当日庞桐在巨鱼宗的模样,现在就想将他碎了。”刀胜愤愤不平。
伯昌虽不说话,心思却细,此刻忽然插言道:“乘舟母亲的病怎么办,咱们凑上五十万两,让总教习去拍下那极阳花如何?”
“定要那刘、彭两家多赔些银钱。送与乘舟的父母。”刀胜一听,便跟着嚷道,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道:“这般不妥。直接给乘舟的爹娘,定有那贪财恶人看上,那可不妙。还是交予那聂石。由他照顾乘舟的爹娘,颇为适合。”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嘈嘈杂杂。王羲随即伸手一挥,打断道:“极阳花之事,不必你们操心,至于其他,便照你们的意思行事即可。”
…………
三天后,扬京。
此刻正直午时,正是扬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时段。
偏偏在这个时候,驾……驾……
一个黑衣劲装的大汉,驾着一头泼风枣红马,完全不顾忌路人百姓,一路从扬京西头疾驰向东。
武国都城,竟有人这般行事,当下就有人要呵斥,可还未出口,便发现这汉子驾马的技巧极为娴熟,硬生生的从摩肩擦踵的人群中通过,却一个人都未碰上,连那马儿,和那行走不稳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孩子擦身而过时,都不带起丝毫的劲风。
“这,这……”当下就有人惊愕不已,愣愣的瞧着这一人一马远远而去。
“这屁,多半是前线的将军,最少三变武师的修为,怕是有急事上奏。”有人迷糊,自然有见多识广之人搭话解释。
“扯,东面又不是皇宫。”马上,第三个人就开始反驳。
“东面有东府街,咱们朝中许多官员的府邸都在东府街,说你见识少,就是少。”
随着行人的议论,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街口,转了几个弯,到了东府街。按说此地住了许多高官大员,可此人丝毫不在意,依旧驾马疾驰,很快就停在了最西端的一座府邸之前。
厚重和庄严的府前,立着两头石制的昂扬麒麟,深红的府门顶端,悬着金边的匾额,上书两个雕龙大字“彭府”。
在武国,能称之为府的,除了几位将军之外,非得国君皇上钦赐不可,一般官员,只能称作宅。
这扬京彭家的族长彭景,是朝中的三品大员,任职太史令,武国观星测算第一人,陆武对他十分信任,整个扬京,除了皇帝身边的近臣,没人敢不给彭家面子。
这位黑衣劲装大汉,却丝毫也不客气,下马之后,当即上前啪啪啪的,三掌,运上了灵元,将这彭府的大门拍得震天响。
“找死么?!!”一声爆喝,从府内传来,紧跟着府门被人打开,从里面大步迈出两名身穿灰色武袍,胸口绣着彭字的护院,一脸怒容的瞪着门外的来人:“什么人,敢来彭家撒野!”
彭家护院,一变武师,威风凛凛。
而黑衣大汉被这两名护院呵斥,丝毫不怒,仍旧是那副肃穆的神色,低声言道:“带我去见彭景,或是叫彭景出来,现在不是上朝的时间,莫要胡言推迟,否则谁也担待不起。”
说着话,黑衣大汉扔出一块令牌,砸向其中一名护院,这护院原以为黑衣大汉这般说话,定是要露上一手,谁知道轻轻一抄,就接在手中,心中便对黑衣大汉有些不屑起来,看也没看那令牌就道:“彭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另一名护院则要谨慎许多,这黑衣大汉能这般说话,身份多半尊贵。当今天下能对彭家这般的,一是国君亲自遣来护卫钦差。二则是神卫、镇东、镇西三军的武将大员。
至于传闻中的火头军,这护院在彭家三十年。从未见过,也不可能和彭家有什么往来,再说那烈武门,和彭家有一些生意来往,可烈武门能够这般呼喝彭家的,也只有那些个武圣了,若是武圣,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人的打扮。
若是烈武门武圣派来的使者,也会客客气气。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出现。不过片刻,因为此,这护院瞅了一眼大汉扔来的牌子,顿时吓了一跳,忙一把拽住身边的同僚,跟着扯过牌子,满面笑容恭恭敬敬的递了回去:“不知灭兽营雷同大教习亲来,可是我家彭少爷有什么喜事?”
“见了彭景再说。”雷同冷言道。自从元磁恶渊出来,雷同对妻子的病痛已经没有了法子。只能眼看着妻子离去,心中一股子恨意,便转到了谢青云、彭发、刘丰的身上,一个是没能让他得到元轮。另外两个则是办事不利,同样害得他得不到元轮。
如今的雷同,极少会露出粗豪的性子。刚好因为谢青云极有可能的陨落,王羲他们并没有觉着奇怪。只当雷同对谢青云感情极好,失去这样的弟子。自然的情绪低沉。
此刻,面对彭家,雷同自然不会给好脸色,彭发虽然已经死了,可他的妻子也同样要死了,彭家怎么着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