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军太过神秘。未必会请他有些飞扬跳脱。火头军那般低调,多半不适合他。”书平侃侃而谈。
“再说镇东军、镇西军。其军卒极多,也偶有老兵为利欺辱新兵,也偶有兵卒为利触犯律法,欺压百姓,虽然这种情况非常少,虽然两军治军极严,但也确是曾经出现过。这乘舟去了之后,未必能看得惯。”
想了想,书平继续道:“再者。镇东、镇西毕竟都是军中,军法对兵卒的极严,尽管咱们隐狼司对狼卫要求也同样严苛,但军卒的限制却是极多,有时连自己的想法都难以说出,就务必要听将令,这些怕是乘舟未必会喜欢。”
不等书平再说,熊纪也笑道:“至于烈武门,总门和烈武营或许很好。或许四郡总堂也不错,但各郡分堂之下鱼龙混杂,多少郡镇之中,烈武子弟欺压弱小。相互之间在猎兽时为得利益,甚至残害同门,烈武门虽是江湖第一大门。但总免不了有这些江湖气息,以乘舟的想法。自然清楚自己去了,定然也无法改变这些。所以多半不会打算去烈武门了。”
“这般只有咱们隐狼司确是最适合乘舟,律法严苛,却每一条都尊侠义之道,且狼卫断案自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无案时,可自由行走,比起军中那种束缚,却又要好上许多。”
熊纪点头道:“最大的好处就是,咱们隐狼司莫要说和烈武门相比了,和镇东军、镇西军相比,也是全无任何一人会触犯律法,为利益而欺凌弱小。只因为咱们人数远少于军队,且统御之法十分合理,每一名狼卫都直属于狼使,游狼卫便直接听命于我,所有隐狼司的人,我全部熟悉。每一名狼使对其属下,也全都熟识,如此一来,不存在又欺下瞒上之举,咱们隐狼司也是武国最不能藏污纳垢之地。”
说到此处,书平忽然明悟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些想必老熊定然也和乘舟那小子说过,他仍旧没有定下要去哪里,多半有他自己的打算。”
熊纪也跟着叹气,道:“我猜,这小子很可能向往去火头军,我打听过了,只有姜羽没有在他重新归来后,来拜访他过。”
“火头军?”书平又一次惊讶了:“他有把握么,若是去不了,岂非怠慢其他五大势力……”
刚说到此,书平就有想明白了一层,忙道:“也是,以他的见识、心境还有这等天赋,便是真的怠慢了,把剩下的五大势力作为第二选择,也同样会被五大势力争着邀请,能作为大统领、总门主的,心思可都不是窄小之辈,自不会计较这样一个少年的怠慢。况且这种怠慢,也并非没有诚意,只分说与不说之隔。”
“正是如此,他没有明着对我说,已经算是对隐狼司敬重了,换做你我,如果有一个最想去,但是没有把握的地方,自也会如此去做,若是直接说出来,我便想去火头军,若是去不了,再来你们这儿,这倒是显得太过傲慢了,就算他人不计较,这么说也十分不好,幸好,乘舟并没有这般做,也更显得他对人情世故的通透之处。”
“却是难得的少年。”听到此处,书平连声感叹,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大踏步的从柴山山麓的东山下来,这书平虽没有装扮,但一身劲装武袍,这般身形,便是遇见了他人,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怀疑,这东山上来个武者,陪着樵夫一起,也只是寻常之事。
“老熊,钟景兄弟离去许久,几个月前你不是说有他妻子的行踪了么,怎生没去查查?”快下山的时候,书平又想起了钟景,忍不住问道:“虽说令牌没问题,钟兄弟定然没有什么事,可我总觉着有些不安呢?”
熊纪点点头,道:“这事有其他游狼卫去管,钟景兄弟妻子所在,我也大约知晓了,不过并不着急去找她,目下游狼卫各有案子去办,我也要多多关注乘舟,钟兄弟的说清,等有了时间再去查探。”
熊纪想了想,又道:“他妻子所在的地方比较特别,我想应当和钟兄弟要查的案子有关。否则也不会如此,咱们若是直接去了。说不得会坏了钟兄弟的大事。”
书平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也就等钟兄弟的好消息了。”
…………
宁水郡三艺经院,聂石和往日一般,腰间挂着酒葫芦,手上拎着从武华酒楼买来的菜食,大踏步的向书院而行。
“老聂,日子挺清闲啊。”一路行走时,正巧遇见了三艺经院的首院韩朝阳,这几年来,韩朝阳对聂石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聂石自然知道,因为谢青云那小子,用了游狼卫的令牌糊弄了这家伙的缘故,他知道自己和谢青云十分亲近,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因此才会敬重一些,总不会错。
刚开始,聂石也懒得搭理韩朝阳,久而久之。韩朝阳依然热情如故,聂石也就会和他随意说上几句。
“有酒肉,便清闲。”聂石头也没抬,回了这么一句。便继续行走。
韩朝阳知道聂石的脾气,寻常人,怕是一个字也不会说。能和自己接话,已经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见聂石走远,韩朝阳便随意试探着问了一句:“老聂。可有谢青云的消息,三年未见,倒是有些想念,这孩子可惜了,若是有元轮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不是你安排着去总院游学了么,你都没联系,问我作甚。”聂石少有的说了完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