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那白逵的妻子就拎着煮好的茶,从外面进来,跟着拿了两个木杯子,就要将茶斟入其中,却不想直接被那童德一巴掌给扇掉在了地上,热水飞溅到白逵妻子的脚上,引得她忍不住尖叫一声,随即后退两步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太烫了。没忍住。”
白逵妻方才在外面就听到了屋内的争执,本想进来接着倒茶缓和一下,却不想童德会如此做,可她的性子和白逵一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家没任何势力,得罪不起张家,这便紧跟着连声道歉,那白逵见到自己的妻子被这般对待。眉毛一瞬间拧了起来,拳头也忍不住紧紧握住,不过马上他就硬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压住,忙声说道:“你这婆娘小心一些。还不快把茶壶收拾了,赶紧出去……”说着话,一个劲的打眼色给妻子。示意她不要在进来了,这事自己来处理。
张召虽然不过十二的年纪。可他八岁的时候就在衡首镇横行霸道了,不只是欺辱穷人家的孩子。连孩子的爹娘也常被他训斥,眼下见童德这般,更是撒开了欢儿,对着那白逵妻就骂道:“你个贱人,还不快滚,烫着小爷的话,要你好看!”说着话,就要抬腿去踹那白逵的妻子,却被童德一把拽住,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和贱人计较什么,她还不配小少爷的一脚。”
张召听后,哈哈大笑,道:“对对,这等贱货,不配我踢。”说着话就收回了脚。两人的话越说越是难听,那白逵妻很少离开白龙镇,自也是极少受到这样的屈辱,可想到张家的势力,又想到儿子白饭回来说过张召在武院的德行,也只好忍下,只是心中气得发抖,眼泪也就差点流了出来,急忙低着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这便快速将地上的散开的茶壶收拾到手中,匆匆忙忙出了屋子,跟着又大步离开了自家宅院,她怕自家丈夫出事,一出家门,就朝着衙门行去,想找来柳姨的儿子秦动过来帮忙,这镇上有些和外镇人生意的纠纷,秦动都会出来秉公处理,虽然她知道秦动对这张家也没有什么法子,可衙门的捕快出面,总会有事说事,不至于动手。
那白逵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刚强自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直到目送妻子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对这张召、童德也是极为痛恨了,再也没有了方才自欺欺人的,哄哄小孩子的心境,只想着若是不用怕张家的势力,他定然出手揍这个小混蛋了,管他是多大的孩子。心中正自愤懑,却不想童德张口就道:“好你个白逵,方才一会握拳一会松拳的,还拧着眉毛瞧我们家小少爷,你想动手么!”
“不,不,不……”白逵连连摆手:“童管家不要误会,这个雕花虎椅的事情,还请童掌柜那个主意!”
“你当我们是傻子么?你握着拳头,以为我没瞧见?!”童德还没接话,张召上来就是一脚,终于把方才想要踹白逵妻子的那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白逵的身上,当然他拿捏好了分寸和角度,一脚下去,直接断了白逵腰腹的一根肋骨,莫要看他十二岁年纪,比高大的白逵矮小太多,可力道却是胜过全然没有习武的白逵数倍,若是全力不管不顾的一脚下去,白逵可就不只是断了一根肋骨这么简单,定会当场丢了性命。
“啊……”白逵被这凶狠的一踹,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痛得惨叫不停,张召哈哈大笑,转而问童德道:“哎呀,不好,童管家,这白逵也不配我这一踹,我这不是降低了身份么?”
“蝼蚁想要咬你,自然给他一脚,方才那贱人没打算对小少爷怎么着,小少爷自是不屑去踹她的,这白逵想要动手,当然要给他一点厉害瞧瞧,要不蝼蚁还真以为能欺负到小少爷你的头上来了,这事就算说到衙门里也是如此,武国律法虽定了武者不能在城镇之内动手,可先动手的哪一方总要承担责任,总不能被人打了,捕快没来,还就那么挨着么?再说了。小少爷如今不过是内劲武徒,算起来也是个平民。和白逵一般,白逵这厮仗着是大人。想揍你这个小孩儿,不打他还打谁?!”童德一番话说下来,不只是简单的替张召圆了方才白逵妻不配挨他一脚的话,更主要的是防着这白逵去衙门控诉他挨踹的事情,他四十多岁年纪,怎么着看问题也比张召更远,又是常年跟着张重身边,做药材生意,这等老谋深算。自也比白逵要厉害得多。
张召也不是蠢人,虽然踹的时候什么也没想过,但听得童德这般一解释,自然知道童德是在为以后可能的事情开脱,若是这白龙镇衙门来了人,这也是他踹白逵的理由,当下便再次笑道:“就是,童掌柜,这白逵太可恶了。没按时打造好约定的雕花虎椅也就算了,咱们和他商量一下怎么办,他还发火想要欺负我这小孩子,幸亏我在武院修武。才没被这厮欺辱!”
“你,啊……你们放……屁!”白逵痛不欲生,又听见童德张口胡诌。张召更是满口诬陷,当下再也忍不住。这便破口骂道,只可惜骂过一句。又是痛得半死,想要辩驳,却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声音,说不出半个字来。
“哟,还来骂人……”张召满目嘲讽的看着地上的白逵,跟着一个趔趄扑倒在白逵的身上,口中嚷着:“童管家,这厮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