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萨尔混血人是以灵敏、迅捷见长的,但在今日,他们却极其郁闷的发现,印象中素来喜欢蛮干而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罗萨尔混血人,竟然可以比他们更灵敏、更迅捷、更擅长游斗、更狡猾卑劣。
眼前这头拿着奇形兵刃、异常强大凶悍的狼人先是窝在住宅区不出来,他将尼萨尔人的住房当大树用,凭借着它们,他总是可以让己方成员组成的战阵威力连一半都展露不出来。
与此同时,对付这头狼人人手少了还不行,任何冲动、鲁莽、犯错导致的落单,都会使自己陷入险境,直到目前为止,凡是身陷险境而被这头狼人盯上的,还没有一个成功脱险的例子,不管是三阶巅峰,还是四阶,被盯上的,都已经成了死人。
这是让尼萨尔混血人们感到异常胆寒的一件事,己方虽然人多势重,却毫无安全感,以至于明明在自己的地盘,却有种束手束脚、不能放手而战的感觉。
感到更痛苦的是尼萨尔混血人中的战法师,他们不得不承认,此次他们遇到了最不愿遇到的一种敌人——术法破坏者。术法破坏者对魔法的波动有着异常敏锐的洞察力,而且他们的空间感也非常强,这让他们对飞弹类法术发动到命中目标的飞行时间有着异常精准的估测,因此,就算是追踪型的魔法,也可以在最后关头,躲过术法的威力核心部分,而只承受擦边球式的打击。
而对那些效果类的法术,像致盲、眩晕、迟缓等等,对魔法架构颇为精通的术法破坏者往往会使用能量扰动,来破坏刚刚施放出来的法术关键点。就仿佛是建楼改动了地基的位置而影响到整个房子的形状结构一般,法术关键点的破坏使得法术的威力大打折扣,甚至无法产生效果,法术的施放初衷因此而无法达成。
当战法师们使用那些高级些的、施法时间也相对长一些的法术,罗凌又会机警的、或脱出法术攻击范围,或找合适的掩体躲藏。
一旦施法者们发狠,使用那种魔标锁定,大威力的、且具有追踪能力的法术,比如‘诅咒雷霆’,罗凌反而不跑了,而是冲向施法者,以期在法术完全施展出来之前,将施法者绞杀。已经发生的五个死亡例子证明,站桩用强力魔法,就是死路一条。罗凌的疯狂冲锋,无人可以阻挡,就连尼萨尔人的那个五阶也不行。在与罗萨尔人的战争中声威赫赫、大名鼎鼎的尼萨尔战法师们,此次战斗中却只能扮演骚扰型的配角,扔一些飞弹类的魔法,不是走空,就是炸的漂亮些,连他们自己看了都想捂脸。
最郁闷的还不是战法师,而是尼萨尔混血人的牧师。尼萨尔混血人信仰的是一名叫提厄斯的纳斯雷兹姆恶魔,提厄斯是这个世界的三名深渊王子的其中一个。它并非真正的神明,但在这世界中,他可以模拟神明的神格,收获信仰,赐下伪神术,其中有一个非常实用强力的伪神术,名叫邪血复活,可以让死者瞬间复活,哪怕身体支离破碎,也能重新组在一起,以不死的特质,战斗约3小时,然后血肉瓦解、灵魂毁灭。
罗凌的武器使得这个神术根本没有释施放的条件,而罗凌的战法,又使得牧师们的治疗术缺乏用武之地,这就等于废了他们70的武功,剩下的只能是给自己人加几个辅助魔法。
这些辅助魔法,在这场战斗中的意义却是不大,一点点的属性增幅,并不能给尼萨尔战士带来多大的帮助。实际情况就是,除了那名五阶和几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四阶上、四阶段巅峰,其他人都没有机会在罗凌的一系列打击下存活。多那一点,又能如何?此刻不少的精锐尼萨尔战士已经明白,他们的价值就是能用自己的命,尽可能多的消耗罗凌的战力,仅此而已。
嗤!轻微而又爽利的声响,又一名尼萨尔战士被嚎魂大剪刀缝隙般的双镰刃剪掉了头颅。头颅飞舞之际,很多尼萨尔战士看到有朦胧一道人形光影从被杀死的战友身上抽离,化作扭曲的一束,没入镰刀。
而镰刀杀戮时所带起的血液飘飞的效果,也与普通的武器造成的效果大不相同。血旗,鲜血般的旗帜,开始还只是偶尔,到后来就是每次挥斩都会形成这种效果,就仿佛被害人的鲜血是一面团缩的旗帜,而罗凌的镰刀就是为了将这旗帜从受害者的身体中勾出并展开,那如布如波、招展飞扬的样子,使得罗凌的每次杀戮,都充满了血腥的华丽与恐怖。
随着不断的杀戮,高质量的灵魂和充溢的生命能量使得嚎魂不断的蜕变,镰刀的刀头和刀身,如今已是一片血红,且有向着晶体变化的征兆,那些足够强大的灵魂在被吸入后,本能的试图挣脱,而最终,它们在镰刀刀身上形成或愤怒、或悲惨、或狰狞的头像,成为一种对死亡恐怖的永久留念。
一颗火球被罗凌以左臂挡住,泼散开来的火焰还没有灭,一声低吼中,罗凌又一次发动了野性冲锋,一幢民宅被撞没了一个拐角,岩石崩飞中,嚓!嚓!嚓!沉重的镰刀左右滑摆,在空中带起一条漂亮的s型血旗,三名尼萨尔精锐战士肢飞身断,惨死当场。
杀到现在,那些被黑暗辐射照耀了两次的尼萨尔战士,如今已经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了。被照耀了一次的,剩下的也不足三十个。
罗凌像是个在丛林里面对群狼环伺,但拥有致命猎叉的猎人,狼虽多,但猎人不怕,因为他的心中有一本账,这本账上清晰的记载着哪些是孱弱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