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裹在藤条拧编成的梭形物中间,罗凌象只尖头乌贼般华丽而诡异的展开了突袭。实际上说突击更恰当一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能暴魔这一方有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头领,就是他的神秘出现,使得战局扭转,使冒险者们即将完满的胜利归去,在这片该死的苎麻田边功败垂成。
当裹在滚滚黑烟中的乌贼,摆动着十几条粗大的、泛着艳艳绿光的触须,仿佛畅游在水中般冲向萨贝瑞,所有的冒险者都明白,最后的决战来临了。而且如无意外,他们这一方输的几率高达七成。
“哦!铁砧在上!我们一定是得罪了神灵,看看这是什么魔物!除了死战,我们还能指望什么?”身上的冰炎已经黯淡到几近消失的格斯半咒骂、半埋怨的吼,手中的战斧挡住了一头能暴魔的爪击,另一手的战锤狠狠砸在魔物的头上,一颗眼珠都被砸爆了,飞溅的汁液还未落地,就被锤上的寒气凝成了冰屑。可那头能暴魔浑然不觉,甚至连稍稍的犹豫都没有,另一爪仍按原来的意图横扫,砰!冰渣碎裂,格斯肩上的冰甲完全报销,人也被一爪击飞,翻滚着直飞出两米多远,如若不是格斯的平衡性好,空中及时拧身,落地时又以战斧杵地,借力稳住了身子,这一摔肯定不轻。
“别挡我,混蛋!让我给那乌贼来记叉烧!”一身熊熊火焰的矮人卡兹,嗓子好比破风箱,嚎叫起来比他的弟弟还难听。火焰培养了他火爆的性格,这家伙砍杀起来总是眼观一路,勇往直前,任何被他盯上的人,都必须有在万马军中亦承受他全部愤怒和烈焰的觉悟。一斧劈开了一头能暴魔的肩膀,又一锤跟其爪击硬对了一次,卡兹刚想给这魔物补上一下,斜侧面呼啸而来的一枚腐炎球在他颈侧爆开,轰的他踉跄出好几步,险些摔倒。腐炎球这种程度的火卡兹并不怕,可腐炎球里不尽有火的成分,那些绿色的、仿佛烧焦的塑料般散发着臭味的物质,让他那久经战火考验的老皮和战衣吱吱直响。“你们这帮顽石,跟说多少遍了,不要向我身上吐痰!哇啊……我要拍烂你们。”
噗!侏儒再次偷袭成功,一头能暴魔的颈部几乎被他切开一半,在血液喷涌的能暴魔用利爪拍住他之前,侏儒闪身纵回了剑男的肩背之上,临走,还不忘记在能暴魔的大脑壳上踹一脚。
“阿鲁贝利西,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趁那乌贼还盯着萨贝瑞。”侏儒细声细气的在剑男的耳边怂恿。
“不,现在走,我们会错过很多。”虽然久战之后,已经气喘呼呼,说句话都要分好几次,但阿鲁贝利西手中挥舞的双剑,依然法度森严,他和侏儒塞勒,不像矮人兄弟那么拼命,阿鲁贝利西已经意识到能暴魔的强悍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只要坚持的久一些,胜利毫无悬念,又何必咄咄逼人的非要在对方强横时抢攻?况且,塞勒可是很致命的,能暴魔的疏忽总可以让侏儒斩获丰富,打到现在,杀敌最多,实力最强的,还是他们这对技术性组合。
当!一溜火星飞起,塞勒用特大号的匕首挡下了一记从阿鲁贝利西身后攻来的爪击,“确实会失去很多,可至少我们赢得了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塞勒又急又快的说。
“如果,是取我们的性命,我敢打赌,我们现在至少有一半,已经被苎麻,插成了筛子。”阿鲁贝利西手中的双剑舞出银白剑花,将一头能暴魔的视线彻底迷住,然后运用巧妙的步伐,转到了能暴魔的身侧,手中的剑挡住了另一头能暴魔的攻击,又给塞勒创造了一次无后顾之忧的进攻机会,塞勒很懂得利用,身体向前一探,匕首如毒蟒般窜出,直接在先前那头能暴魔的肩背上开了个血洞,这血洞直抵能暴魔的心核,就算能暴魔已没有痛感,心核挤压而标出的一股股血泉,也足以让其在十秒内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从不知道,魔兽居然也懂得俘虏和网络人才。”
“魔兽,当然不懂,可你就没看出来,那乌贼其实是操控荆棘毒蔓的魔人?”
塞勒其实已经承认阿鲁贝利西一语中的,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狡辩,“没!我眼睛没那么好,我只看到翻卷的黑暗能量,有毒的绿光,藏头露尾的魔兽。”
阿鲁贝利西根本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分析出来的,魔兽乌贼怎么会施用‘马库斯的呼号’?又如何靠几只粗大的触手发射漫天的箭雨呢?当然是只有第六狱的荆棘千藤手,才有这种一人抵得数百弓手的功效。
冰环已经完全破裂,萨贝瑞让她最忠心的牛头人护卫黑蹄去帮助另外两组冒险者,尽快将战力从能暴魔手中解放出来,好一起对付这个魔人。
罗凌暗中称赞,他觉得萨贝瑞的安排很恰当,牛头人的大战斧虽然力大无匹,可遇到可刚可柔,韧性极佳的荆棘藤,就如同用钝刀砍空中轻柔摆动的柳枝,很难见功。没有阿鲁贝利西那样的战技,没有塞勒那样的闪躲技巧,又没有矮人兄弟那种护身炎力,黑蹄要真硬干,绝对是被千百荆棘藤蔓单方面蹂躏的典型。
“可是,连护卫都遣走,你一个体质柔弱的法师,又靠什么来抵挡我的攻势呢?”
这个问题只在罗凌脑海力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当他马上突入到冰环近前时,萨贝瑞的应对之策已经展开。
被爆炸的能暴魔轰成无数大大小小冰块的冰环,如同一个苏醒的巨人般站立而起,人形,动作敏捷到还未完全起身,就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