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合院把车开出去没多远,手枪就彻底坚持不住把车停在了路边。
倔强的他不但没有打电话让谁送他去医院,反而还自己咬紧牙关,用一把匕首就把脚上的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动作很娴熟的止血包扎伤口,这些当然不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而是前半年在雇佣兵组织服役时候学下来的本事,只要上了战场,那就必须得学会很多保命的绝活,取子弹以及包扎伤口,这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如果连这点都不会的话,那在战场上根本就活不长久。
人,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中才能快速的成长。
手枪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残酷洗礼后,也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只是这个男子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因为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怨恨,也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以至于最后彻底迷失了自己。
可想要完全的走出来,似乎也没那么容易了。
手枪在把叫上伤口包扎完毕后,然后下车一瘸一拐到路边药店买了几颗消炎药,他就这样活生生的把药咬碎吞了下去,药店那位漂亮的女药师似乎对她很害怕,连忙低头想走到一边,但还没走出去两步,她眼角余光又不小心看到了他脚上包扎的伤口,以及外面渗出来的鲜红血液。
女药师慌忙抬头想开口,只是手枪立刻跟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声说道:“没事,你去忙吧!”
也没等这位女药师反应过来,他就立刻转身走出了药店。
再次回到车上后,手枪躺在座椅上烦闷的抽着烟,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赵志远跟他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兄弟”那两个字,始终挥之不去的在他耳边盘旋着,实际上在赵志远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其实也有过动容,甚至也想抛弃以前所有的事跟他重新做兄弟,只是这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也觉得自己根本放不下以前的那些事,也更放不下王洁雅对他所做的承诺。
一根烟抽完后,手枪把座椅往后全部放下,他是想先躺会儿再回去的,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敲了下玻璃窗,手枪下意识警觉起来,甚至一只手还紧紧的把那把匕首抓在了手里,可是等他摇下车窗后,见到的竟然是刚才药店里的那位女药师。
“有事吗?我好像给了钱吧?”手枪微皱眉头好奇问了句。
女药师脸蛋通红,从窗口递了瓶矿泉水进去,然后很害羞的说道:“你刚刚吃药肯定很苦,喝点水吧!”
手枪被莫名的感动了下,他在放下手里的匕首后,很真诚的说了句,“谢谢!”
女药师笑了笑,轻声说道:“那你把水拿着吧!”
手枪在为难了一会后,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但等他抬头想再次说声谢谢的时候,这位善良的女药师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开了,手枪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看了看手里的这瓶价格并不贵的矿泉水,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温暖。
而就在他准备拧开瓶盖要喝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在窗外跟他命令道:“把水丢了。”
手枪下意识抬头,看到的正是王洁雅。
“赵志远给你的施舍你不要,别人给你的你就要了?”王洁雅语气很冷淡,也很坚决的跟他说道,“我让你丢掉这瓶水,并不是觉得刚刚这个女孩有问题,我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想要成大事的男人,你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举动就把自己给感动了,你要学会去做一个无情的人,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真正的立足,听懂了吗?”
手枪很不解的摇了摇头,“不懂。”
王洁雅微皱眉头,显然是有点失望说道:“现在不懂没关系,但这瓶水你得立刻丢掉。”
尽管心里还很为难,但最终他还是很听话的把这瓶水从窗口丢了出去,相比起王洁雅所跟他说的这些话,他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位女药师见到这瓶水被扔掉后会是怎样的感受,他更不会在乎所谓的善良到底有多美好,因为他现在只想着要去做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他似乎也忘记了,扔掉这瓶水简单,而想要再捡回来那就很困难了。
“我来开车,带你去见个人。”王洁雅语气很不容置疑。
手枪也二话没说立刻下车坐进了副驾驶,然后两人直奔美洲俱乐部。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王洁雅也丝毫没顾及手枪脚上的伤口,边走边说道:“诸葛琅你应该不陌生,在沈阳的时候你们好像还见过,他现在是赵志远最大的敌人,也是我义父,我介绍你给他认识,也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希望你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另外记住,等下跟他交谈的时候,一定要叫他诸葛先生,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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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连忙点头,“明白。”
两人走进电梯后,王洁雅也总算是开口问了句:“脚上的伤没太大的问题吧?”
手枪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回道:“还好。”
王洁雅撇了眼他脚上那被鲜血渗透的伤口,语气很嘲讽的说道:“我让你在国外待了半年,我本以为你至少可以去对付赵志远,但没想到你这才刚回来,就被人家欺负成这样子,既然没本事,你干嘛要去逞强呢?”
手枪低着头,没敢开口。
王洁雅在叹了叹气后,也没继续打击他了。
见到诸葛琅是在五楼的会客厅,王洁雅一走进房间就很恭敬的喊了声义父,而手枪就安静的站在旁边,虽然脚上的伤口越来越疼痛,可他至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半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