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抬头让林允儿把衬衫领扣系好:“恩。必须要去一趟。”
“危险吗?”林允儿展开领带,绕在男人脖子上还微微用力。把人拉近。
林蔚然下意识垂下目光,只见丝质睡衣中。有春光若隐若现:“你这样,我恐怕有因为迟到而遭遇鄙视的危险。”
林允儿顺着林蔚然的目光看去,不以为意:“不去更好。”
林蔚然有点招架不住,帮林允儿拉好睡衣:“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拖不下去。”
林允儿沉默不语,打好领带,却感觉对方躲避自己的目光,她伸手扶正林蔚然的脸,认真的看着:“别忘了。我把你买了!”
“纯私人还是股份制?”
“纯私人!”
“那你还是把领带解开吧,昨天有点不够……”
“呀!”林允儿眉头紧皱,目光认真。
林蔚然轻叹一声,长篇大论,如同天书:“今天要商讨的是套期保值的模式,目前我们觉得可以选择花旗银行来承接这个业务,可韩国银行在金额上能给予一定优惠,但在期货选择的模式上风险相比花旗要高,而且近期金属产业全面萧条。农产品价格波动幅度较大,选择套期保值的风险预估可能会比通胀率增长来的更加让人担忧,还有关于并购……”
林允儿双眼圆睁,尽是迷茫。相比韩唯依言简意赅的他扛不住了。林蔚然的详细阐述真是让人头昏脑涨。通过恶补林允儿知道一些金融名词,单个听懂容易,可联系在一起便又听不懂了。
林蔚然说了有两分钟才堪堪住口。林允儿已经昏昏欲睡,她额头直接抵在男人胸口。郁闷的嘀咕:“突然觉得我好笨。”
“不是笨,是单纯。”
林允儿重新露出笑脸。抬头,却见林蔚然一脸严肃:“这几天你可能会听到一些消息……”
“知道,你结婚嘛,和唯依姐。”林允儿坐上小腿,头成四十五度,仰视面前男人的同时笑脸不变,似乎这结婚是理所应当。
“我……”林蔚然话还没说,林允儿就已经堵住了耳朵。
“我不听。”
林蔚然住了口。
林允儿堵着耳朵,认真看着男人:“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两人对视,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他们谁都没提起这事,哪怕这事在证券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哪怕在今天晚些时候林蔚然和韩唯依的婚讯就会被正式公布。
此时已是中午,自开市以来,新韩股票一反近期来的持续低迷,火速飞涨。
林蔚然到床边坐下,沉吟许久:“还是股份制吧,我给你大头!”
林允儿二话不说,一掌打在林蔚然肩头。
“这不能听到吗?”
林允儿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堵住耳朵。
林蔚然还不死心:“没得谈?”
林允儿眯眼瞧他。
林蔚然叹气起身:“那就谈判破裂。”
看他要离开,林允儿放下双手急忙叫道:“呀……谈判破裂怎么说?”
林蔚然回身无奈道:“昨天晚上订金都已经收了,我还能怎么样?”
开始不明白,等想明白了,林允儿立刻把拉好的睡衣重新扯乱,林蔚然接到暗示正要解开领带,却发现林允儿又开始整理睡衣了。
“签约之前,不准碰我。”
只这一句,林蔚然就被推出门外,林允儿拒绝任何谈判,把房门关死,顶住门,似乎是想让声音都传不进来。
半晌,外面的关门声传来。
林允儿背靠房门坐在地上,愣愣出神。
她知道。
他说谎了。
当韩唯依在书房见到吉利斯时,这个外国律师正跟韩悼也商讨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个孩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她和林蔚然未来数年内必须生下的韩姓儿子,韩唯依被韩悼也要求在一边旁听,看着吉利斯和韩悼也的律师唇枪舌战,从不孕不育到底是男人的错还是女人的错,到亲权交割以及抚养费额度,事无巨细的程度,足以摧毁任何爱情中的浪漫。
直到此时,韩唯依还相信这只是林蔚然放出的烟雾弹。她知道林允儿对那个男人的重要性,所以当林蔚然亲自负责的结婚请柬被送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还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打开请柬看到上面林蔚然的亲笔签名。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绿荫环绕,这里是首尔市郊的一座废弃工厂,林蔚然独自一人从远处走来,提着一个黑色口袋。工厂年久失修,自打汉江奇迹进入末期,这里便再无人烟,破败和荒芜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铁锈蔓延。
林蔚然进入工厂。空旷的厂房积满了灰尘,他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穿过长廊,进入尽头的那扇木门。
房间很大,想来应该是工人们的更衣间,和积满灰尘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不但有脚印,还有干涸在地上的血。
林蔚然走到一堆燃烧过的灰烬旁,其中还有几张并没完全燃烧的纸钱。它们被同样燃烧过后的黑色油脂紧紧的黏在地上,其中还有没完全碎裂的手骨。
一声长叹,有回声传来。
林蔚然席地而坐,黑色口袋中的黄纸和白酒被展露出来。
这里死过人。其中一个叫顾寰,还有,是杀了顾寰的人。
林蔚然把贡品一一摆放妥当。点燃黄纸,烧了起来。
“你家里有我在。至于那些人,应该都在下面陪你了。这次你可聪明点,对方人多,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