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都懵了!
用我的钱?
凭什么用我的钱?
我从小都不花自己的钱的钱,爷爷的钱,怎么可以把我帐户里的钱拿出来!
我气得打电话回去质问爷爷,他吞吞吐吐半天后,承认了,挂了电话。
这个法国胖管家,她真是捏了我的软肋,我从小就有存小金库的习惯和爷爷的钱不心疼而已。
我告诉她,她没有资格动用我的钱!
她却说我是未成年人,我的监护人有资格动,这些钱的使用权是我的监护人委托授权给她的,她是一个专业的管家,只是按照契约履行她的职责。如果我怀疑那些钱的去向有问题,可以亲自去查帐,或者叫律师走法律程序一笔笔的查。
天哪!
这个可恶的法国胖女人,她居然对一个九岁的孩子说请律师的话!
真是不可理喻。
我真是被她打败了。
从那天起,我不想再和她说话,因为我不想再呆在马赛,我要回国去,我想爷爷,想哥哥了,我父母总是出差,我不太想他们。
可是他们真的好狠心,很少给我打电话。
我想,我若是乖一点,他们一定会知道,因为那个胖女人一定会通知他们。
终于,我穿着裙子的第三天,爷爷夸奖我了,说只要我能乖乖的,马上就来接我。
我很开心,我终于要熬到头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吃那些难吃的面包片夹肉了,牛排吃得我想吐,什么美味的法国大餐怎么可以和素姨的手艺比。
素姨可以烧一大桌子菜,二十个菜,煎、炸、炖、炒、蒸、焖、焗、红烧、白灼,不带味道重样的,就连鸡翅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东西,素姨可以烧出至少八-九种味道!
更何况这里没有猪肺面,也没有哥哥帮我偷的鱼皮花生。
我想在马赛吃一顿满意的饭,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让这个胖女人给我请一个中国厨师,我受够了法国菜单一的味道,可她却拿着我的帐本,告诉我没钱了。
天哪,这个法国胖女人,太不可理喻了,她居然跟一个九岁的女孩说,您没钱了,怎么吃好吃的呢?
我打电话回去问爷爷要钱,他明明答应了,却在第二天变卦,肯定是那个胖女人嚼了舌根,我真恨死她了!我恨得又在门上刻了“可恶的法国胖女人,你比猪还要丑!”
我晚上做梦,一想到中国菜,我就想哭,嘴巴里就泛清清的口水。
第二天,我恹恹的坐上了秋千,一直不说话,其实我是在跟那个胖管家冷战。
她若不给我请中国的厨师,我就不吃饭,让那些牛排,鹅肝,焗蜗牛,甜点,香肠,这些什么狗屁的至尊美味去见鬼吧!也亏得她能吃得那么胖!真是没吃过好东西的土包子!
我心里总是诅咒她胖得弯不下腰,讨厌她总是抬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样子,在我眼里,她不过是个佣人,虽然她说她不是佣人,是管家!
我的心情很不好,但是没有办法,爷爷不爱我了,不要我了,他听着我想吃中国菜,也不给钱让我去请中国厨师,我心里想想都觉得自己过得好苦。
我连着几天都在秋千上渡过,因为我不得不吃面包,牛排,培根那些吃得想吐的东西。
我再次坐在秋千上发呆,有些走神的时候听到了口哨声,这声音我很熟悉,哥哥们最喜欢用口哨做信号,我一听见就会撒着腿跑去找他们。
幻觉以为是哥哥,可是一抬头,看见的是三个陌生的亚洲未-成年人的脸,还有三个是本地小孩。
我已经没兴趣了,有几次和胖管家出去,我看到亚洲小朋友,都会有点小兴奋,便难得礼貌的用中国话跟他们说,“你好。”
我实在是寂寞得太缺朋友了。
可他们明显都不是中国人,朝我皱眉。
呃,真沮丧。
我不跟他们打招呼,可他们却跟我说话,那法语真是既糟糕又恶心了,虽然我也不会说,但是我经常听胖管家说。
他们这些蹩脚的法语像极了爷爷爱看“新闻”里每天采访的各地普遍话很不标准的人说普通话的感觉,需要猜。
我想他们也是刚来吧?
呃,他们说什么?我想了半天,才猜出来,他们是在问,“喂,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中国人。”当然,我是中国人,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哥哥都是中国人,我们是有钱的中国人,我们在中国,在其他很多国家都有房产,我们家还有金矿,这些我都知道。
他们那群土包子,瞧他们兴奋得那样,好象没见过中国人似的,其中一个已经拍了一下手,马上用了中文,“哈!我也是,我们这里有三个都是中国人,跟我们一起去玩吧,带你去港口。”
听到有三个中国人,我的心都跳了起来,我再也不用说英文了,再也不用说蹩脚的一两个词的法语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