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的装修非常严谨,几乎只能在角落里,看到法国人的那种浪漫的小心思。整体风格来说。从踏进酒店开始,顾浅溪的心就一直提心吊胆着。
到了门口时,常叔站在门外,看见他们,便打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常叔,麻烦你了。”苏承墨礼貌的道。
常叔笑着道,“不麻烦。”说着,他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楚老让我告诉你们要谨言慎行。里面气氛不妙。”
完了……顾浅溪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本来苏瀚广小时候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比较顽固,再加上前一阵子,苏承墨公然带着她逃婚,顾浅溪现在是真心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苏瀚广才好。
苏承墨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像是要传给她力量一样。
再长的路,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更何况这本来就没几步路的房间。很快,转过一个弯,顾浅溪就看到了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两老。
苏瀚广带着一副墨框眼睛,手上拿着报纸。明明是一副闲适的坐姿。可是苏瀚广却坐的无比端正,正襟危坐的模样,让顾浅溪忍不醉咙紧了紧。
再观旁边,苏承墨的母上大人,楚千柔。
顾浅溪几乎可以把所有能想到,形容温柔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气质非凡,坐相端正,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除了皱纹,还有风韵。
她看见苏承墨一行,和蔼一笑,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
苏承墨还没碰着沙发,苏瀚广就猛地轻咳了一下,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
顾浅溪不敢坐了,曦儿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苏瀚广将手上的报纸放下,戴着眼镜严肃的打量着他们一家三口。最后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腕上。苏瀚广阴沉了脸,“苏承墨,我对你二三十年的教育,是教导了你不明不白的糟蹋别人姑娘,还未婚生子,牵扯黑界,还贩卖(河蟹)枪支吗?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教育你的吗?”
一来,就上重头戏,顾浅溪呼吸一凛,回握住苏承墨时用了几分力。想提醒苏承墨,千万别在苏瀚广气头上,跟他闹别扭。
楚飞英在旁边帮腔,“最严重的是,就连结婚,还是最后一个通知你父母的。这是作为孩子,应该给父母的态度吗?”
楚飞英的插嘴,让苏瀚广不由蹙紧了眉毛,想打断,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楚飞英伸手揽住了。他酣畅淋漓的拎着苏承墨骂了老长一通,等他好不容易骂完了,在苏瀚广看不到的地方,冲着苏承墨挤眉弄眼。
顾浅溪没明白楚飞英啥意思的时候,苏承墨忽然拉着顾浅溪跪了下来。
跪的地方很讲究,正好在酒店铺着的羊毛地毯上。不会着凉,更不会跪的膝盖疼。
跪下之后,苏承墨义正言辞的道,“这些罪名,都没错,我认法,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不关她的事。”
他说着,顾浅溪忽然觉得手下轻轻一疼。那是他之前跟她说好的暗号,顾浅溪立马会意,心下一荡,逼迫自己想起之前经历的事情,顿时潸然泪下。她一哭,苏承墨便关切的将她楼进怀里,曦儿也特别配合,伤心难过的上前抱住苏瀚广,仰着头弱弱的道。“爷爷,你别生气……妈妈也想见您们的,只是她才刚刚裁……”
这台词,这表情,不用说,肯定又是苏承墨教的。
苏瀚广看的来气,跌着脸,曦儿在他面前讨不着好,只能折身趴在楚飞英的怀里哭。苏瀚广让人拿来一个长荆条,对着楚千柔说。“把人姑娘扶起来,带他们都出去。”
顾浅溪心里一紧,他说的是“人姑娘”,这代表的是……他不承认自己么?呆乐讨血。
楚千柔依言上来要扶起顾浅溪时,苏承墨开口道。“妈,她现在有身孕了,您帮忙照顾一下。”
楚千柔一愣,惊愕的看着顾浅溪的肚子。楚飞英顿时适时的站了起来,“顾丫头,来,你赶紧坐着!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是大病初愈,这犯着的月子补没好,这时候怀孕可不好!这臭小子也是,做事没个分寸,越长大,越不懂事!”
楚千柔更加惊讶了,扶着顾浅溪问道,“你还有月子病?”
顾浅溪扫了一眼苏承墨,咬住下唇,轻轻叹了一口气,“嗯……坐月子的时候,都躲到了深山里面,还是没躲过去,被人逼着逃亡,然后跌落江水里面去了。”
楚千柔倒吸一口气,连忙扶着她坐下。这一来二去,顾浅溪非但没有被带走,反而还成功的坐在了沙发上。
苏瀚广气的蹬鼻子瞪眼,拿过荆条就狠狠的一下抽在苏承墨的身上。顾浅溪被吓得浑身一跳,心疼的看着他,想拦又不敢拦。
苏瀚广抽了两下,苏承墨的身上就见血了。苏瀚广瞅着他那股倔驴的模样,气的又是一下抽了上去。“我们苏家的家训是什么,难道就是让你去糟蹋人家姑娘,还把灾害牵引到别人姑娘身上的吗?”
眼看着那抽出的血花,顾浅溪心疼急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再度跪了下来。“苏伯父,如果我现在冒犯您了,请您见谅。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古人有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不惹灾患,灾患却能阴魂不散。那些灾害,不是苏承墨牵引给我的,而是……从始至终,都是我们顾家上辈子的恩怨,牵连到了苏承墨。”
“所以他带给我的,从来不是灾害,相反,还是他一次次的拯救我于危难之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