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空姐的话,苏承墨微微一愣,恍若有所思量的看着顾浅溪。怔怔出神。
空姐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有些手脚无措的涨红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能坐头等舱的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更何况面前这人,为了让他太太能够好好睡觉,还把整个头等舱给包了下来的男人,她更加得罪不起啊!
在心里,空姐差不多给自己扇了数十个耳光了!真是太多嘴了!
正愁眉苦脸想着怎么道歉时,苏承墨抚摸着顾浅溪脸,说是抚摸。其实不过是将手搭在上面,在距离她皮肤还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隔空摸着。
这小心翼翼到,似乎生怕打扰了顾浅溪的好眠。
空姐还注意到,苏承墨的另外一只手,一直牵着顾浅溪的手腕。
苏承墨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的充满磁性。光听一句,空姐都觉得自己快醉了。
他说,“是我有福气,才能遇上她。”
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对顾浅溪说。那便是,当初去阿婆那里,阿婆对他说了一句话。这件事顾浅溪问及过,但是苏承墨没有告诉她。当时阿婆跟他说的是,“你是她的克星,她命里还有一劫。这一劫,因你而起,也会因你而结束。撑过去,就苦臼来。撑不过去,这苦就不会尽。”
因为阿婆这个人,苏承墨是真怕了!她说顾浅溪会颠沛流离,顾浅溪就真的颠沛流离了。几经波折后,就连他这从不迷信的人,也不由对这个老人信了几分。
要不是复制品女人骂的那一番话,苏承墨还没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顾浅溪身上的伤,都是他带给她的!
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怕极了阿婆这句话,怕极了这个“克星”二字。
他想了很多,这辈子最悔的,最怕的,最让他忌讳的,便是这句话。
他……是顾浅溪的克星!
为什么老天不反过来,让顾浅溪成为他的克星?是他克她,而不是她克他呢?
只要那些伤疤和伤痛,都能转移到他身上来,他宁愿就此信佛,成为信徒。可是……没有!他那般小心翼翼的护着,顾浅溪还是中毒了。看着她沉睡的睡颜,那段时间对他的煎熬,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已经造成了阴影,造成了顾浅溪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担心害怕不已,生怕之前的甜蜜美好,都不过泡沫一场。
她每次睡着,苏承墨都必须要握住她才会稍稍安心。这一招,本来是顾浅溪想出来的,她说,“牵着你,就算在梦里,我对你的执念,也会冲破雾霾清醒过来。”
她在昏迷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苏承墨,如果遇上你,是一称劫……我宁愿……万劫不复,都死不后悔。”
这句话,好似刀割!
他最恨的,就是他给她带去的万劫不复!
要说执念,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的执念,早已根深蒂固,深埋心底。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不知什么时候爱上,却已宁愿此生执迷不悟了。
苏承墨想着,顾浅溪不安的嘟囔了一句,软软糯糯的“老公”,就这两字,让苏承墨心里一麻,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她,柔声回应道,“我在。”
嗯……我在!
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
直至白头,直至白骨黄土。我……都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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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泰国那边回来,大概两周之后,顾浅溪就有了孕吐的反应,被司徒安然一检查,她的肚皮终于有了反应。
不愧苏承墨那么辛勤的劳作啊,房间里所有人都一阵欢喜,顾浅溪也跟着喜极而泣。当然,她的高兴,不是怀上了……而是……她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需要去对付苏承墨那永远使不完的精力了。
怀胎十月,一朝落地。分娩那一天,上到楚飞英、苏志国、任安素,下到曦儿、夏生都担忧不已,一大骡子人,全部站在手术室外,紧张焦心的等候着。
最不安的就是苏承墨了,自打顾浅溪进去后,他就靠在墙壁上站着,表面好像很平静,啥事都没有。实则,别人叫了他好多声,他都听不见。王胖子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这一来,他就彻底站不住了。
拳头握了又捏,捏了又握,在门口走来走去,晃得大家头晕,谁说都没用。
跟在他后面,是曦儿。曦儿像个小大人一样,也跟着焦急的很。两父子如出一辙的表情,和神同步的动作,让其他人在紧张之余,都有些忍俊不禁。
夏生捂着嘴轻轻的笑,“曦儿弟弟,你走这么久也累了,来坐坐吧?”
曦儿少年老成的纠结着脸,坚决摇头。“我坐不住。”
楚飞英受不了这两父子了,将曦儿一把抱在怀里,冲着苏承墨吹胡子瞪眼的。“平时不是多镇定么?今儿个怎么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承墨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烦躁的道,“里面躺着的是我媳妇,我能镇定吗?”
楚飞英笑着不由摇头,“我就喜欢浅溪这丫头,人讨喜不说,还能制住我们家这混小子,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b凭这点,等顾丫头出来,我肯定要好好犒赏她。”
苏承墨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我老婆,需要你犒赏?”
楚飞英气的瞪眼,一脚往他身上踹过去,人没踹到,自己险些摔倒,楚飞英更气了,又要来那句经典名言,“当初我没把你扼杀在你娘的肚子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苏傲云无语的赏了他两白眼,“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