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晚宴便结束。
一行人移步去御花园赏月,这时候墨延拱手对老皇帝道:“父皇,清影现在怀孕,身子不太舒服,儿臣先带她回府了,就不去御花园赏月了!父皇和众臣便去享这中秋之乐吧!”
老皇帝闻言摆了摆手,倒是很好说话:“二皇子妃看起来脸色是不太好,你们就先回府罢!回府之后务必要悉心照顾着些!”
墨延行礼告退之后,便脸色阴沉地拉着苏清影走了。
而墨澈,才走了没多久,便被老皇帝拉去下棋,因此落悠歌便和青姑一起去御花园赏月。
长空之上,清淡无云,月华皎然,流泻了无数的微光,那一轮圆月之上,隐隐看得出沧桑痕迹,却深邃旷远。只是夜风微凉,落悠歌身子瑟缩了一下,青姑见状,往落悠歌身上披了一件淡紫色披风。
落悠歌回头笑道:“青姑,你可真贴心。”
青姑低头笑了笑:“王妃娘娘是忘了自己从小就有些畏寒了!以前莫姨娘总是克扣我们的东西,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没什么棉衣棉被,更没有暖炉之类的东西,王妃娘娘那时候时常被冻哭呢!”
落悠歌想着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她揉了揉青姑的头:“放心吧,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过那样的日子。”
青姑嗯了一声,她看着月色叹道:“王妃娘娘,今晚的月亮可真圆,今年的中秋时节好,月亮比往年都更圆更亮。”
落悠歌想着的确是这样!
不多时,张公公走到落悠歌身边,恭敬道:“澈王妃。”
落悠歌问:“什么事儿?”
张公公道:“王妃娘娘,皇上有请。”
“王爷呢?”落悠歌嗯了一声,又问。
“王爷还在和皇上下棋。”张公公道。
“他们吵架没有?”落悠歌又问。
张公公笑道:“奴才这许多年来,这是第一次看到王爷和皇上如此心平气和的下棋。王妃娘娘快些过去吧,澈王爷看得紧。”
落悠歌嘴角抽了抽,心想原来不是老皇帝要见她,是老皇帝看出来墨澈相见她啊,这个人!
正好皇陵的赤铜符印她还没还给老皇帝,趁这个机会正好还了。
因此落悠歌便跟随张公公一起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距离御花园还是有些路程的,落悠歌走了许久,直到路过一处寂静之地,无甚亮光,一片漆黑,落悠歌皱了皱眉,忽然脚下一松,地面齐齐裂开,落悠歌毫无预兆地掉了下去!
她一下坠,头顶的地面迅速贴合在一起,落悠歌从缝隙里看到青姑扑过来的身影:“王妃娘娘!”
落悠歌在空中下落了片刻,她稳住身子,双脚接触到地面。
这是哪?
落悠歌眯了眯眼睛。
明明要去御书房的,偏偏在半路落到了这样的机关里。
落悠歌逡巡了一阵,才发现这是一个暗道。
她飞身上去查看,发现头顶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她皱了皱眉,落地走进暗道里。
走了片刻,眼前倏然亮光一闪!
一片黑暗里,倏然出现了亮光。落悠歌不适地闭了闭眼睛,半晌才睁开,看着那片亮光传来的地方。
那似乎是一面巨大的棱镜,清晰地反着光,剔透无比,又像是玻璃,千万只小小的剔透之物组合了一整面墙,落悠歌一时也搞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材质,只觉得极为敞亮。
倏然听到啪嗒一声响,落悠歌立马起了戒备之心,没准是什么机关,哪知,等了片刻却无任何反常。
而眼前的棱镜却倏然尽数转了方向,而棱镜的一片亮白之中倏然出现了画面!
金龙之椅,雕龙书桌,成堆的奏折,黑白棋盘……
这!
落悠歌一惊,凑上前看了看,又像右走了走,果然看到了正在下棋的老皇帝和墨澈!
落悠歌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大片棱镜,其实是一个非常精巧的机关,通过光线的种种反射而在这里映出御书房的画面,有点类似现代的监视器,但是这种机关却完完全全是通过特定的角度和摆放的方式去折射画面,极为精巧。
落悠歌心下感叹了一阵,抽出回生锁猛击那片棱镜,噼里啪啦一阵响声,碰撞之声足以震动耳膜,落悠歌大喊道:“墨澈!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既然这机关可以连到御书房,那肯定距离御书房不远,落悠歌这么做自然想试一试墨澈能不能感知到她,谁知,棱镜里的墨澈丝毫不为所动,他听不到。
落悠歌愤愤想,究竟是谁将自己关到这地道里的!难不成是张公公?还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机关,才无意之中落到了这地道里,而且恰好看到一个可以监视御书房的机关!
若此事有幕后主使,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棱镜之前,老皇帝不轻不重地落下一个棋子,他开口说了些什么,落悠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根据唇语判断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面色肃然,极为认真。
“帝王之心,注定无情,家国天下在上,是没有什么不值得放弃的。”
墨澈笑的嘲讽:“父皇就没动过情吗?”
老皇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半晌,他淡淡道:“情之一字,说来难解,来回不过嗔痴。朕能得到的女人,那便无所谓。若是无法掌控,那便杀之。”
最后一句,老皇帝说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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